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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不知是哪里来的冷风吹熄了手里的灯笼,傅妧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月光陡然拉长,把她自己也惊了一下。
半空里一滴水珠坠下,正正落在她的眉心,顿觉一线凉意顺着鼻梁滑了下去。
抬起头只见头顶的树影飘摇中,有个似曾相识的白衣身影。月光为他的身形多添了一丝朦胧,那双隐藏在额发后面的眼睛也越发深邃起来,不可见底。
傅妧忽然扬唇微笑,笑容妩媚,一双眼睛却忽闪忽闪,流露出如女童般的好奇。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在皇宫里来去自如?”
她话音未落,面前陡然白光一闪,随即腰间一紧。她尚未惊呼出声,整个人已被那白衣人用一根衣带提了上去,稳稳落在他对面的树枝上。
他的脸忽然靠得很近,隔着他覆面的丝巾都可感觉到温润呼吸:“叫一声好哥哥来听,我就告诉你?”
语声轻佻,自是风流。
傅妧的眸光闪了一闪,仿佛是为了配合她低头的动作一般,脸颊上也恰到好处地攀上一抹红晕。
她回答的声音极轻,几乎与树叶的窸窣声混作一处,白衣人凝聚耳力,才听到那三个字是:“划不来。”
他眸底笑意更浓:“你若叫得好听,就算教了你这样的本事也无妨,已经很上算了。”
傅妧凝视他片刻,才笑道:“你先放开我的手。”她语声忸怩,若是旁人听到了,定然以为是对小情人幽会时的撒娇之语。白衣人不置可否,只将她的手抓至面前,细细端详。
月光下看的分明,她修长纤细的手指间,赫然有一枚银色长针。
“同样的伎俩,用两次有意义吗?”他语气中难掩轻蔑,“更何况,这等雕虫小技,对我来说根本是无用之功。”
“哦?”傅妧意味深长道:“那阁下今天白天何故走得那样快,现在……”她睫毛微低,目光在对方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上来回扫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