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乔赫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混乱的家庭,混乱的逻辑,混乱的关系,他如果和李菲儿结婚,让外人如何看乔氏,简直是商界的笑柄,无论如何是不可以的,他拼命地摇手,另一只手擦拭着身上的残污。
“妈,你疯了吗”?缓过来气,他忍不住地反驳楚希妍,这种疯狂的想法也只有女人才能想的出来。
“我知道不合情理,如果这样,或许,李菲儿就会放过乔氏,只要乔氏躲过这场灾难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况且,还有斯奇,她不会放弃斯奇的抚养权”,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虽然病中的斯奇有些孱弱,但是,他曾经活泼的样子一度给乔家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她不舍得斯奇。
一说到斯奇,乔赫陷入了无限的忧虑中,不知道斯奇是自己的儿子也就罢了,莫名地知道斯奇是自己的儿子,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左右了自己的判断,还没有结婚,甚至还没有开始一场真正的恋爱就成了父亲,他的内心涌动着困惑、不解、亲近,却又怕碰触,怕遇见,这种复杂的情绪令他痛苦不堪。
“妈妈,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还不够令人羞耻吗”?他颓然坐下,双手握住了手中的玻璃杯,心脏在紧缩。
“对不起,儿子,妈妈本不该提的,对不起”,楚希妍的声音变得温柔,怜爱的望着陷入痛苦的儿子。
深夜,暖气开得十足的卧室内,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楚希妍望着室外微弱的光亮毫无睡意。
枕边是睡得很不安慰的乔任宗,他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发出一声叹息,沉重的呼吸声,翻转的身体,这让楚希妍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从来没有为生活操心的她,第一次觉得像一只困在原地的兽,她觉得她有必要告诉丈夫李菲儿和乔钟墨要离婚这件事情,但是,他比她更烦,是否还要在他沉重的心头加上一个砝码?
“你醒着吗”?她在黑暗中轻声问。
“嗯”,他发出含糊的回应,原来他一直在醒着。
楚希妍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台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映照着两人疲倦的脸,思维却清醒着。
楚希妍起身倒了两杯温开水,温柔地递给乔任宗一杯。
“仁宗”,她欲言又止,她是个贤惠的女人,不愿再给丈夫增加负担。
“嗯”,他低低地应答,嗓子有些嘶哑,端着杯子喝了口水,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
“李菲儿提出了离婚”,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声音放到最自然的状态,不让自己的情绪破坏了丈夫安静的夜晚。
“什么”?他的反应还是相当的大,他侧头看着楚希妍,无法相信她所说的话。
“是钟墨讲的”,她继续报告着自己的信息来源,让丈夫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为什么”?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的大,半卧靠在柔软的床上。
“或许无法忍受目前的状态”,她猜测。
“她有什么理由提出离婚?除非她觉得愧对钟墨,但是,我更愿意相信她是在趁火打劫,树倒弥孙散,墙倒众人推嘛”,他自嘲,有着看透世事的豁达。
“不要这样,至少你还有我,还有我们这个家”,她将头垂在丈夫的肩膀上,在苦难中相互依偎,更能体会到相濡以沫的亲情。
“是啊”,他览过妻子,将妻子抱在臂弯中,多日来的伪装的坚强在妻子的温柔中化成一声叹息,揉了揉楚希妍慵懒的发,“看清楚一个人要付出这么多的代价”!
“你是说菲儿”?她讶异。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强制要求他们结婚或许就没有今天的悲剧”。他似乎在自我忏悔,在认清的这一刻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昏暗灯光下的乔仁宗苍老了许多。
“不要这么自责,即使没有你,菲儿也会想尽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些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而她刚好利用了你的同情心和为儿女的慈父之心”。</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