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走廊上碰见,虽然会笑着敷衍两句,但转身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鄙夷取而代之,这还是苏青在楼抵口一面镜子里发现的。
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还纳闷,两人素不相识,又没有宿仇,怎么就好像她抢了她的饭碗似的呢?
直到后来,每一到大查房的时候,领导提问问题,她都积极地表现自己,甚至是,提名苏青回答的时候,她也抢着回答,给人的表象就是,苏青是不学无术的草包之人。
苏青也不笨,后来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这人是将她当成了假想敌了,以为,她会跟她抢今年神外招生的名额。
想到这儿,苏青也只能微笑,先不说,她留不留在a大附属医院还是个未知数,就是留,她也不会留在神外啊。
虽然,这人的做法,给她制造了不少的困扰,但上辈子,她也为找工作,头疼奔波,更是使出浑身的手段,无非就是希望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至尊毒后全文阅读。
a大附属医院,全国的老大哥,尤其是神经外科,更是全国的重点学科,是每一个医学生挣破头皮都想要进来,待遇更是优厚,不是一般的医院能比,进修深造,实验课题经费,都领先于别的医院。
苏青也能理解叶冰蓝的心情,看她的着装应该是来自于工薪阶层,如果能到这里工作,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自己没必要与她一般见识,只要她做的不要太过分。
上门诊的时候,她跟着的是一个返聘回来的孟教授,满头白发,架着副老花镜。
在看诊期间,孟教授观察起苏青这个实习的学生,越观察,越感兴趣,问诊上来就能切入正题,体检更是一步到位。
病历到了他手里,核查几个,发现无误,诊断扫一下病历,很明显就出来,他只需开『药』就成。
这不但给他省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慢慢地他就放手,让她独立诊断治疗病人。
这举动纯属想试探一下,因为他内心深处,始终不相信,一个还没毕业,刚刚参加实习的小丫头,能够独立看病人,就是他当年,实习完,也不敢独自看病人,直到后来,读了研究生,才算是独立。
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是,小丫头,不紧不慢,很是老套娴熟地,问诊,检查,开单,看片子化验单,诊断,开『药』,速度比他这个看了几十年的门诊,都还要快。
孟教授心想,难不成自己真是老了不成?
两人合作,几十号的病人,不到十点,就已经处理完毕,往常都要忙到中午一点,现在能够提早下班回家陪孙子的他,心里对苏青这个实习生满意的不得了。
只要她在这个科实习,谁都别想更跟他抢这个学生,最起码,为了能早点下班这一点,都不能放人。
反观苏青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以前跟着章老实习的时候,她也是像这样帮助外公处理病人,并不知道,一个实习医生,上司是不敢随便放手让他们去做的,因为出了事情,责任是在上司身上的。
上了一个多星期的门诊,这位满头白发的孟教授,越看苏青越满意,知识丰富,眼光精准,思路活络,神情淡定,再适合不过神外这个科室。
而且小姑娘,不骄不躁,不献不媚,很是讨他老人家喜欢,就想着帮她留在神外,于是,开早会时,少不了称赞她几句,上手术时,不管排号,直接点她协助。
老教授好心的举动,是让苏青学了不少东西,但同时也让她陷入了众的之矢。
华夏人讲究中庸之道,你若是平庸些,人家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可你若是太过于出挑,进了这个科室,却会严重威胁到别人的地位。
叶冰蓝的怒火和不甘,那自然不用多说,除此之外,在科室里还有一个人,更是视她为眼中钉,那就是科室的刘副主任。
刘副主任在科里这个位置很是尴尬,因为,头顶有正主任压着,无法施展拳脚。
若是碰到一个心无大志的还好说,可刘副主任偏偏野心很大,所以,他现在最期盼的就是,再有几年,正主任就要退休,下面资历和能力能与他抗衡的还没有,可以说是稳坐正主任这一把交椅。
而最忌讳的就是,突然杀出来个程咬金,而苏青若是进了神外,以孟教授对她的吹捧,先不管是不是有真才实学,他都要将火苗掐灭在萌芽之中。
所以,接下来苏青的实习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正主任去了外地出差,科室有刘副主任管着,于是接下来,除了孟教授的手术,再也没排她的手术,门诊更是如此带着农场混异界。
所以,在科室里,她最是悠闲,这也就算了,科室的护士,还有一些医生,总是窃窃私语,她一走进,他们就停止下来,看她的眼神,异样怪异,外加鄙视不屑。
其实,他们说什么,苏青不用走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说什么不检点,不自重,没毕业,就把肚子搞大,水『性』杨花什么的。
她现在的肚子,已经显怀,只要仔细查看,有心人是可以看出怀了孕,再加上,大家都是医生,眼光毒辣的很,怎么会看不出来?
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没打算隐瞒,可这污言秽语,虽然情知道是有些人所为,完全可以不放在身上,可听到耳里,却是另一回事,心里终究是不舒服,憋闷啊。
“你这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在科室受气了?”下了班,来接媳『妇』的孔二爷,在她一上车,就发现了她情绪不高。
“没什么?就是在医院呆了一天,消毒水的问道闻久了难受。”
科室里那些勾心斗角,『乱』七八糟的事情,苏青也不想提。反正她呆的时间不长,闹腾报复什么,真心没有多大意义,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还反咬回去不成。
可孔二爷却不这么想,苏青不想说,可不代表他没有别的渠道得到。
他媳『妇』,是捧在心尖上的人,自己还舍不得欺负,怎么可能容别人,欺到头上。
他二爷没有那么高品德,若是被狗咬了,他是不咬回去,但他会剥皮抽筋卖狗肉。
“你这不是回家的路?”察觉到方向不对,苏青疑『惑』地看向驾驶座上的孔铭扬。
二爷左手随意搭在窗口上,右手掌握着方向盘。
“这当然不是回家的路,你老公我在京市称霸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咱们这是去杜翰东的店里,今天,那小子打电话说,店里新进来一批原石,让我们去看看,碰碰运气。
我看你心情不好,刚好散散心,我们也过过二人世界,天天,不是被一帮长辈盯着,就是被那臭小子给缠着,你说我们如此年轻,花样年华,这还没毕业呢,就快要步入老夫老妻的时代,那怎么行?”
苏青白了他一眼,“小心这话被爷爷听到,再拿拐杖抽你。”
孔铭扬献媚地笑笑,“媳『妇』,这儿就咱两人,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你不会出卖我的,是吧?”
苏青扭头看向窗外,“那可不一定,我也想看看,京市的活阎王,被爷爷追着打是什么样的情景。”嘴角弯起。
“媳『妇』,你真不厚道。”孔铭扬对苏青使了个哀怨的眼神,看她明显开心了很多,心里也紧跟着松了口气,不过,在苏青看不到的地方,却是闪过一抹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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