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抬起头盯着我,满脸的不信:“你……你怎么知道?”
我伸手掸了掸张总脑袋上因为磕头下跪求人救他导致的一脑袋尘土:“你头上有土,这是个“卖”字,粟小姐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出卖”给老丈人的吧?”
老丈人对腿有异常的追求,是想着慢慢把玩的,所以那就不能强迫,那就没意思了,老丈人想让粟小姐心甘情愿给自己把玩——偏偏粟小姐是要赚干净钱的,老丈人不开心,张总这才毛遂自荐帮老丈人找弄到粟小姐的机会——为什么帮粟小姐去阻挡狂蜂浪蝶,得罪客人,可不是因为他关心粟小姐,而是因为这粟小姐是老丈人先看中的,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可粟小姐哪儿知道这个内情,她还以为张总只是默默对她好,她倒是被张总给感动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粟小姐的情况被张总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她弟弟那边是粟小姐的软肋,那个同学出事儿,恐怕也是张总不远万里想法子策划的——他想着让粟小姐走投无路。
目为水成,“卖”字添水成“渎”,可不是粟小姐的真心,被张总亵渎了。
事成之后,张总自然立刻上报给了老丈人,根本不是他说的什么“找老丈人商量”。
就问天底下所有的姑爷,你的红颜知己需要钱,你会去找老丈人想办法吗?又有哪个老丈人看着姑爷给别的女人这么上心,不懂里头的道道?你跟老丈人商量,你不是摸老虎屁股吗?
“怎么可能,你怎么全知道……”张总的牙齿打了战:“这些事情,粟粟都不知道的!”
你娘,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才被你坑成这个卵样,还想着回来见见你。
“现在她知道了。”我回头看向了郭洋手里的坛子:“粟小姐来找你,本来不是为了寻仇的,啊,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郭洋一拍坛子,粟小姐就被里面的煞给放出来了,我一回头,她重新挂在了张总的后背上。
张总身上一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不是悔愧,更不是悲伤,而是恐惧。
“我死了,也算解脱了。”粟小姐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因为我怕你对我有愧——这个世上我唯一留恋的,就是你对我的情意,所以我就凭附在了你给我的镯子里。你知道我找你想说什么?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并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可是你身上有了血光命,我没法靠近你,只好等着你的血光命消失,为什么我在乐屋闹腾?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想见你一面,我舍不得你,你明明知道是我,为什么不肯取下血光命来见我?我跟你说了这句话,就可以走了。
但是后来,我被那个老头子带走了,更加没有见你的机会,为了能熬到见你的那天,我甚至杀了活人,就是想在人间留的更久一些,煞气更大一些,这样我就不用怕你的血光命了——现在我终于能跟你说话了,却想不到,真相是这样的。”
要不怎么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呢,这个张总要是没自作聪明的给自己装什么血光命避灾,粟小姐给他托个梦也好,怎么也好,话讲完了,可能也就当个糊涂鬼投胎去了,哪儿还有这么多事儿呢?
所以,举头三尺有神明,但凡撒谎就有揭穿的这一天。
张总的一张脸乌青乌青的,张了张嘴:“我……我其实……”
“你其实根本没喜欢过我……我这一步,也都是你害的……”粟小姐笑了起来,声音阴森森的:“很好。”
这会儿,屋里猛地冷了好几度,我抬头看到角落里面,有好几个女人的身影给冒了出来,灼灼的盯着张总,她们的共同特征,就是腿都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