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南派的那个找爹的中年男人苦着脸说道:“刚才一看见外面围了这么多蛇,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说一下就得罪了龙神爷,恐怕不吉利,估计也意识到了事儿不好,趁着我们不注意,自己偷着跑了。”
有先生一听就怵头了说道:“向导也没了,现在这些蛇把茅楼都给围起来了,眼瞅着跟咱们要拼命,也没法插脚了,咱们还怎么去看那个穴?”
“肯定是先想法子把那些蛇给驱赶开了,方向我来找。”我一边盯着那些蛇一边飞快的走脑子,《窥天神测》里面说过,蛇惧雄黄,可现在蛇这么多,得用多少雄黄?别说多少雄黄了,我们本身带的雄黄都有限。
再说了,这蛇认人,就算暂时给驱赶了,等药效过去,可难免不会又来找事儿,除非,把蛇害怕的东西带在身上。
济爷当时怎么赶走的青信子蛇?对了,我想起来了,青信子蛇不咬来月事的女人!济爷就是收集了一些女人的天葵血,让男人带在了身上,才把那些青信子蛇给一网打尽的!
而这里唯一的女人就是雷婷婷了,可这女人的月事,也特么不是每天都有,她现在是时候吗?
没成想我正寻思这话怎么开口问呢,那个本地人已经跟雷婷婷开了口:“大姐,瞅着你应该没怀孕吧?如果咱们运气好赶上你的好日子,你那个每个月都有的血,能分给大伙一点不?一人一小块就行了,一晚上的量就个够分!”
雷婷婷毕竟是个女的,再怎么爽快,脸色也发了青,可她脑子也快,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半晌才点点头:“运气……还算好。”
卧槽,还真赶上了她的“好日子”了!
“但是说好了,那东西只能我分,你们谁也不能看!”雷婷婷脸色又泛了红。
虽然这个事儿确实尴尬,但这个情况下谁还顾得上尴尬不尴尬,还是保命要紧,全小鸡啄米似得点了头。
我对这个本地人也有了兴趣,就问他这次上山来採的什么药?
这药农却摇了摇头,脸色有点凝重:“不是採药的哩,是找人的哩。”
“找人?”我猛地就想起存思之中看到的那两个跟他打扮差不多的人了:“找谁?”
“我们村的两个兄弟,”那个药农很认真的说道:“他们对这里的路是再熟悉不过的,跟鹿儿回家一样,绝对不会迷路,可是好几天了,阿母阿婆也不见他们回家,这才央我来寻。”
八成就是那两个人,果然给交代到了那个洞里了,这么说来,我们跟这个年轻本地人竟然要去同一个目的地。
我当然是不能说我早在存思里看见那俩人掉洞里去了,说了怕他也不信,就跟他说我们现在正好也要进山找人,也算是顺路,现在向导给跑了,他要是愿意,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进山找?毕竟山中有山中的危险禁忌,我们不可能全知道,而他单身一个人遇上什么事连个搭把手的也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应。
而且我们本来也打算给向导报酬的,就跟他提了一个普通人都不会拒绝的价格。
这个年轻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说钱倒是没啥,他也喜欢人多,人多热闹,而且对山外面的世界也很好奇,缠着我问了不少关于外面的问题。
他看上去单纯没心机,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伙子,本地名字绕口记不住,好在还有个汉家名字叫姚远,我们也跟他互通了姓名,他还直夸我的名字好听,一听也是林子里的孩子。
说话间大家一起动手做饭吃饭,姚远的手艺倒是挺不错的,用少量的黄米和大量的蔬菜腊肉做了黄米糍粑,竟然能让每一个人都吃饱了不说,甚至连第二天的干粮都预备出来了。
先生们交口称赞说遇上姚远还真是我们的运气,他这个向导可比我们之前那个靠谱多了。
姚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厚的笑了。
收拾完了,雷婷婷就躲在了一边,估计在想天葵血的主意,我闲来没事,就出去撒尿,眼瞅着尿在了地上一条蛇脑袋上,把那蛇给吓了一跳,还以为下雨了想躲雨,一抬头喝了一嘴,模样别提多可乐了。
“你不怕蛇把你的命根子咬了?”陆恒川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我身后冒了出来,吓的我差点尿劈叉了:“草泥马,你来干啥?想跟老子比谁尿的远是吗?”
陆恒川根本没接我这个话茬:“你觉得这个姚远,来的是不是也太巧了?”
我一挑眉头:“是巧。”
“姚远的面相我看了,”陆恒川眯起了死鱼眼:“命宫不宽不窄,有悬针纹,却是隐悬针纹,跟凌厉外露的正好相反,是有本事都藏在心里的聪明人,迁移宫暗耸,说明他可绝对不是本地人,而是跟咱们一样,也从外地赶来的。”
卧槽,我心里一下就提起来了,不是本地人?口音,打扮,难道都是装的?
也是,这一趟来,除了我和陆恒川两个文先生,剩下的都是武先生和风水先生,要是没陆恒川,没人看得出来。
不对,还漏下一个……我忽然想起来了,小茂身为老茂的孙子,就算没吃猪肉只看猪跑,也特么肯定会相面算命,他看出来没有?
陆恒川冲着茂楼一个角落跟我抬了抬尖下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心里一凉,还真看见小茂跟姚远在没人留心的角落窃窃私语说什么,姚远不再是那个纯真青年的表情,那张脸一闪而逝,露出了一丝阴狠,却马上压下去,又换上了笑脸。
“你疑心小茂跟姚远是一伙的?”我没忘记茂森透给我的消息,小茂寻思着,想沉这个机会弄我个死无全尸,难道姚远是他安排进来的杀手?
“说不好。”陆恒川翻了个白眼:“这一阵给你相面泄露的天机太多,我眼睛不敏锐了。”
卧槽,你积的德也有用完的时候?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会留心眼儿的。”我转过头,看见了唐本初在另一个角落里发呆呢,王德光正在劝他什么,可他好像听不进去,正在赌气。
我知道还是为了白天的事情,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了,别人不信他估计他也不在乎,可我要是说他品质不好,他心里绝对过不去。
于是我过去把我影射小茂的事情解释给他听了:“你是我徒弟,我不信你谁信你!”
唐本初这才精神起来:“我就知道,师父……”说着他眼神又有点暗淡:“师父,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来?我……给你拖后腿了吧?”
你特么的才知道你不该来?
“这什么屁话?”但我还是说道:“你特么来也来了,就别想那些没卵用的,跟着前辈们长长见识,谁不是从地上爬长到起来走的。”
“师父……”唐本初抱着我的裤腿就蹭:“我就知道我选的师父,肯定错不了。”
你他妈的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王德光瞅着我们嘿嘿直笑,但是看向了外面,又忍不住叹口气。
我瞅着他:“你也觉得这个九蛇缠珠局进去是作死?”
王德光点了点头:“你说真龙天子的局都下的了狠手给破成了凶脉,那人得有多狠?这种人养出来的东西,想也知道难对付,咱们就自求多福吧。”
我望着王德光:“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来,那个穴口里面养着的是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