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陌生人?!”杜儒霖只差没有直喷,“你说你我是陌生人?你不知道我从出生开始,不,是从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已经被你害惨了!”
“我害你?”
“对,不是你害我,害我们全家,还能是谁?我告诉你,你到至今都在影响我们全家。我这不敢向我妈要电话,我们全家现在我妹妹出事了,都不敢告诉你姑姑,都就是因为你!”
啪!
好家伙,自己打电话来求她要电话,不,不叫求,简直叫做霸王硬上弓,然后,冲她发完一顿火气自个儿挂了电话,甩了她电话!
她陆丫头长这么大,有人敢这样对她吗?有,只有一个,她大舅君爷。
真没有其他人敢对她这么做的,还对她发火?!她大舅都没有对她发过火!
等着,等着瞧!偷偷摸摸的,不知道从哪儿要来她的号码,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她陆丫头的电话号码从来都不随便给人的。所以,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拿到她这个私人电话号码的,而且还知道她从管辖区里出来了,能接打私人手机。
可疑,太可疑了,不是间谍吧?
陆南喜欢坐火车回家,原因很简单,火车好,没有飞机快,而且不像坐大巴一样,大巴里的味道,她一直都觉得天下最难闻的,而且,大巴没有床睡。火车上不同,火车上有床,而且价格便宜,她可以从起始站睡到目的地,这样回家的时候不用补眠,可以精神饱满地应付所有的事情。毕竟,她这些年回家的日子太少了,少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上回她哥还打电话对她说:你不会是连我的婚礼你都不回来吧?爸天天夜里看着你的照片呢。妈倒是没有怎么说想你,没有说而已,心里都是想的。
她那嘴硬的妈,和她大舅其实一个模子出来的兄妹,偏偏她妈死活不认这个理。她妈最爱说的那句话:我要是像他(君爷),我被雷劈了。
躺在火车上睡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夜里看着火车窗外的那点点星光,浪漫极了。这哪里是城市里能看到的风景线。耳边火车轮子那滚过铁轨的咔咔声,更是一种难言的情怀。
可是,再好的美景,再好的情怀,三更半夜被一个陌生人电话吵醒,而且,还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说她是害人精!
哼!
等她查出是怎么回事以后,剥了这个敢说是她杜叔叔的儿子的皮。杜宇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妈妈的师哥,她小时候对她多好啊。她私底下和她哥都给杜宇安过个美称:肯德基叔叔。
因为杜宇胖乎乎的,像极了肯德基招牌上的那位面部慈爱的爷爷。
第一大好人,杜宇。
他倘若是杜宇的儿子,敢说她是害人精?!肯定是哪里的混蛋小子,从哪儿骗到了她的号码到手以后,搞这么一出计。这种计谋,她陆丫头见识的多了,不就是想引起她陆丫头注意吗?
不一定是男的干的,或许他背后有个女的,或是间谍,想套她陆丫头身上揣有的公务秘密。
必须谨慎小心。
在枕头上翻来覆去地转了转脑袋,由于火车上的卧铺面积狭小,她不能翻大身,只能是绞尽脑汁地拿手指敲打起了手机上的来电号码。
真的是杜家肯德基叔叔的儿子吗?
由于职业关系,习惯了每次通话都录音的陆南,重新打开了刚才那个陌生人的电话记录。仔细地重复听了一遍。只听里头,他不停地说她害人,害他,害他爸妈,连她姑姑都害上了,三分钟的通话记录里,他至少骂了她不少于十次的害人精身份。
真是的!
哧。
陆南要把牙都咬断了。
不过他话里面说的事儿,还挺像是事儿的呢,比如说到他自己从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已经被她害上了。
她陆南能把一个人还在娘胎里的孩子都害上了?这种罪名,她陆丫头真是第一次见。虽然,她陆南遭人妒忌是从小到大,不止上千次的了,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说她是狐狸精害人精的,次数不会少。但是,说到如今他给安的从他胎抬起欺负一个人的罪名,她陆南真是第一次听见,简直前所未闻。
不对。
等等。这人几岁了?听他这嗓音,早过了男性变声期了,成熟男人的嗓音没有错儿,虽然说话那口气活生生像是一个刚出茅庐的青涩小伙子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
肯德基叔叔的儿子今年几岁了?好像听妈妈说过,是和自己同龄吧。
陆南脑子里再次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如果他和她同龄,更奇怪了。她怎么祸害他?他在他妈娘胎,她也在她妈娘胎里吧?
疯了,这人!
手机一扔,刚要拉上被子闭上眼继续睡大觉,她是正常人,何必不理睬一个疯子说什么胡话。
可是这个眼睛刚闭上会儿,陆南睁开了眼,开始拿起手机打起自己那双胞胎哥哥的电话了。
嘟嘟嘟,几声过去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