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眼睫毛齐刷,努力是想避免被他发现。
冷冷地鼻子里一哼,掌心在她额头上拍了下:“做梦的东西你都信,你是不是傻瓜?”
嘴角抽搐,她避开他再拍八成想把她的脑袋拍成猪头的手,道:“你想的美,我怎么可能梦到你?要梦,也是梦我老公。”
蒋大少听到老婆这句变相的深情告白,可谓受宠若惊,双手搂住媳妇,疼疼地叫:“你确定你是梦到我,不是梦到大舅子?”
如果说她哥是严刑拷打型,她老公,是典型的坑蒙拐骗型。蔓蔓没有上老公这个当,小抿嘴唇,闭得死死的。
两双眼睛看着她,再次默了下来,深潭的眸子犹如缄默底下实际积蓄了暴风雨的海洋。
“这样吧,让她睡,如果再有事,再叫我。”君爷说完这话,望腕表,是深夜两点了。
“嗯,哥,你去睡,小心一点。”蔓蔓低着头说。
去睡觉,还需小心一点?
感情她是怕他晚上睡一半从床上摔下来?
伸出的掌心,在她额头上再一拍,极是用力,震得她在心里喊疼,却不敢抬起来对上他一双凶巴巴的眸子。
“你哥是什么人?用得着你操心安全吗!叫你不要胡思乱想,说你傻,你总是嘴硬。看来,哪一天我要把你的脑袋和嘴巴都好好修理一番。”
这就是她哥,对弟弟妹妹凶起来一个样。她可怜的弟弟,比她悲催,都在这个哥的威淫下,被控制了十八年岁月了。
月儿眉蹙着,嘴巴微翘着,倔强的陆家人性格,没有那么容易屈服。
眸光,复杂地在她微勾的眉梢上停驻片刻,终是起身,对妹婿交代:“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若她再做噩梦,叫我,我来骂醒她。”
于是,她在他若无其事走出去的背影狠狠地一个刮目。
“蔓蔓。”送了大舅子离开,蒋衍走了回来,认真对着老婆,“你做什么噩梦了?”
若只是噩梦,她会如此这般紧张吗?她觉得不是噩梦,是找到了为什么她记不起来的原因,原因就是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事与她哥有关。
手指头,捉在衣摆,心绪不宁。
在老婆头上安抚地摸了几下,说:“蔓蔓,大哥没有说错,大哥不是一般的人。再说,在江湖里混的哪有不挨刀的。大哥心里都明白。”
听老公这话,她哥真不是一般的人了。
低头,小心地一口一口喝着杯里的开水,只是这心里,一直安定不下来。
第二天早上,夫妻两人到陆家一块吃早餐。
“囡囡,昨晚做噩梦了?”陆夫人望着女儿的目光充满爱怜,可见出动静的时候,她未躺下休息。
“妈,没事。”蔓蔓简略地带过,低头捏了片馒头塞进自己嘴巴。
陆欢早上冲完凉走过来,脖子绕了条毛巾,露出结实的赤膊,可能刚经过大哥的房间不见人,哇道:“哥这几天很拼耶,早出晚归。”
“你哥有正事。”陆夫人对小儿子于兄长没大没小的口气不是很满意。
“我知道,哥辛苦。”搬张椅子坐到姐姐姐夫旁边,陆欢嬉皮笑脸地蹭道,“我这不是每天给姐当柴可夫斯基,给大哥和姐夫减轻负担。”
蒋大少倒也爽快,知道小舅子是来向自己讨功劳,大方让出条件:“说吧,想知道些什么?”
“姐夫是国防科大毕业的吧。”陆欢舔舔嘴唇。
老公是解放军的大学毕业,这个蔓蔓知道,国防科大,记得是提前批的一流学校。老公进了部队以后,听说曾下连队当过连长锻炼,后来,又很快升到了参谋部,与老公所学专业必定有些关系。
“你学计算机的。北航的计算机全国排名前三。虽然国防科大的计算机也不错。”蒋衍同志在小舅子面前,不敢炫耀夸大自己,十分谦虚地说。
老公是学计算机的?她怎么没感觉?
第一,老公在家几乎不用电脑,虽然家里有一台笔记本夫妻共用。
第二,老公在家里放的书,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与计算机无关。
第三,从没有听过老公对电脑有特别的痴迷和嗜好。
第四,老公连游戏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