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盼来的工具:伞、雨衣、手电筒、打火机。
姚子宝不忘在艰难时刻自娱自乐,道:“她这些东西都是为我们准备的,难为她不辞辛苦从家里带到了这里。”
汪芸芸见了这些东西则是啐一口:有这些宝贝,当时大家遇难时,怎么不见张秋燕拿出来贡献,尽是舍不得自己的东西。
“姐,吃点东西。”陆欢先找到瓶牛奶,拿到蔓蔓面前。
坐在最里面的蔓蔓,如只刺猬一动不动地缩成一团,浑身带刺似的,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
“姐?”陆欢担心地弯下身子来。
姚爷的手先伸出来,接过他手里的牛奶瓶,说:“现在最主要是要升点火。”
“有了雨伞和雨衣,我和宝儿准备拿手电筒,到这附近找找干柴。”陆欢卷着袖筒,准备大干一场。
可姚爷没有答应,狭长的睐眯着,望大岩石外头犹如倒盖的黑锅的天:“现在天黑风大的,你们走到外面去不安全。要是不小心摔了更麻烦。就这里的东西,比如没用的衣物,拿出来烧。”
姚爷在关键时刻,可比温家人狠多了。
你们不是偷了我的车吗?我只好烧你们全部的东西取暖。
这个主意两小伙子乐于执行,不会儿,就把那些女人花花绿绿的衣服,弄成一团烧。然后,皮箱里面的纸盒布料,都被他们拆了拿出来烧。
火苗虽不大,好在有火,有点明亮和温暖了,最可贵的是能给人带来希望。
汪芸芸心里有些安实了,坐在火边,偷偷伸展手脚,偷偷斜着眼角偷窥美男子。
比起两个毛孩似的小伙子,姚爷是一枝独秀,搁在哪里都是一枝花,什么叫做最美的花,是无论静止时或是动作时,都是一幕令人印象深刻的美景。
始终坐在蔓蔓身边的姚爷,把牛奶盒子撕开个小口子,牛奶倒在保温瓶盖子里,靠近火热会儿,自己试了口,再放到蔓蔓手里:“喝一点。”
动作、语气,温柔至极。
汪芸芸光是看着,心尖儿都一跳一跳的,脸蛋都要一红一红的。
接过牛奶的蔓蔓,手心抖了抖,没能握紧。
温暖的掌心连忙在下面接住,同时把她的手一握,眉不禁皱了半分:“冷是吗?”
蔓蔓身上腿上,全身,都裹着最厚的衣服,从陆家里面借来的毛衣都穿上了。然心里的害怕,让她不自禁地抖。
孩子。
孩子千万不要流掉,不要离开她身边。
纤细的指尖,丝丝的哆颤,传到他掌心。
他两只手合起她的手,给她捂起来:“囡囡,你听我说,听姚大哥的,有姚大哥在这,什么事都不会有。”
她闭紧眼,眼皮微微哆着,不知道:刚刚那个坠感是怎么回事?
是孩子流掉了的信息吗?
看书里面介绍过,说流产会有小腹坠感,是这样的吗?
如果是这样,她怎么向老公交代?
“囡囡。”见她什么话都没有听进去,伸手掰过她细小的下巴颌。
月牙儿眼向上,惊疑不定的,像只小兔子。
生来倔强的她,竟有这种表情。可见是把她吓到什么地步了。
也可以想象得到,孩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看把你吓的,这样能做好妈妈吗?做妈妈可不能这样的。听姚大哥说个故事好吗?”俊颜上展开的微笑,如夜里温暖的一盏灯。
月儿眉小蹙:“可是——”
汪芸芸见机挪了过来:“蔓蔓姐,你这样不行。你不安心,宝宝肯定不安心。如果是流产,你底下会有东西流出来的。这个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不信他,总得信我吧。我可是专业人员。”说完,她是向姚爷露出排白牙。
两小伙子一看。
“你看,又有女人见你哥就犯花痴了。”陆欢耸个肩头,从温凤姊的行李箱里,居然挖出一瓶像是煤油似的东西。这一下,衣服烧完不怕没有的烧了。
“我哥是万人迷。但是,现在见到这个苍蝇围绕的情况,我挺同情我哥的。”姚子宝捏住要打喷嚏的鼻子,怪声怪气地说。
“助产士。”念着汪芸芸得瑟着念出来的这三个字,陆欢可不是鄙视这个职业,只是觉得这女人每一样夸耀的动作和语言都无比好笑。
“你说你哥如果知道她要和你哥抢着给蔓蔓姐接生,会有什么表情?”姚子宝扶扶镜片,遐思君爷对这事的反应。
“还用说?”陆欢抿着嘴巴笑,“我哥不把她一脚踢到西伯利亚去?”
滚远点。
君爷对苍蝇之类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