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陆君同志,将陌生人的短信展开,搁在桌上给他瞧。
弯下腰,低头瞧,上面的短信内容让姚爷瞬间一张白净的脸镀成了铁色。
“什么人发来的?”姚爷的嗓子里透出丝丝的寒。
“我没有让人查,但我大致猜得出是谁发来的,所以,我相信,这事儿是真的。”君爷冷冷的调子足以证明自己是在认真办事,压根没有生蔓蔓的气。
姚爷听到这,心里稍微一安。
“你觉得是谁想害囡囡?”既然都说了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这个罪魁祸首,想必君爷同是大致都猜出个百分之百了,不然会镇定地坐在这里玩妹妹的手机。
“还能有谁?近来和她接触最多的,能是谁?”君爷说着悠悠然起来,是将怎么折磨人的手段想得差不多了,开始干活。
想毁他妹妹的脸?
他君爷很大度的,那就直接让她自己毁容好了。
隔天,蔓蔓和初夏跑去手机城买新手机。
路上,初夏出奇像她这么谨慎的人都会丢东西,说:“你这个省钱专家,一个手机可以用五六年以上的人,居然能丢手机,真让我惊讶。”
别说初夏惊讶,蔓蔓自己都从不认为自己能丢手机。她通常都是把手机放在包里最里面的最安全的。贼想偷,都不知道往哪里找。
然而,丢就是丢了这个现实。因背包没有被人划破的痕迹,她虽然想过或许是落在君爷的办公室,但君爷都明白地告诉姚爷说没有。君爷若连姚爷都不说实话,不大可能。
若为了两三百块钱的手机闹去派出所报案,有点大题小做。不如像父亲说的,马上买个新的遗忘掉,反正不贵。
仔仔细细来回把想法和死党一说。
初夏得知她打定主意继续想挑个两百多块钱的低等机,嘟起嘴巴说她了:“你啊,现在都挣大钱了,却不爱惜自己,你是自虐狂吗?”
“买个两百块钱的手机和爱惜不爱惜自己有什么关系?与自虐狂有什么关系?”蔓蔓嘴里咬的是条理分明的依据。
“应该让你老公教你怎么享受!”这事在理上说不过她,改由曲线救国,初夏举起的指头作势要戳掉她的大眼镜,恫吓。
说起自家老公自称最让她享受的事,是床上运动。
蔓蔓月牙儿眼一转,信誓旦旦借用扭曲蒋大少的话:“你错了,我老公提倡不用花本分钱的事情,是最让我享受的事情。”
初夏傻眼,肚子里小小的腹诽:改天回去催老公问蒋大少,这是怎么回事儿,蒋大少不是连车子都给媳妇买了吗?理应不是个吝啬的老公。
不管怎说,蔓蔓始终挑了个两百块的货,两人回到画廊的时候,初夏见老公满脸高兴嘴里哼曲子,问:“中**彩了?”
老婆这是说笑话,明知他不买彩票的。杜宇从兴奋状态中回神,依然挺着兴致勃勃的眉眼,向她们俩炫耀:“今早来个大客户,我签了一笔大单子。说是他们的花店新装修,希望我们的人给他们的花店做幅大尺寸的壁画。出价不少于二十万。”
二十万一副壁画,不知名画家做的画能有这个价格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说花店的墙壁再大大不到哪里去,初夏和蔓蔓都以为这笔生意不错,极力赞美杜宇。
杜宇想把这笔生意真正拿下来,不免要谨慎一点行事,对蔓蔓说:“蔓蔓,你先去看看客户花店的整体环境,我知道你很忙,可能没法接单。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你提个意见说个指导性的意见,我好安排人来接。”
“师哥,没有问题。”蔓蔓一口应下。
当天,杜宇开着车送蔓蔓到客户的花店。
下车走到花店的门口,里里外外都在做装修,然装修工人可能做到一半去休息,没有在门口见到半个人影。
杜宇立在花店门口拨打客户的电话,联系客户出来与他们见面进一步商谈。
蔓蔓先一个人走进了花店,观察起里面的格局。步子迈进刚装好两扇玻璃门的大门,小小的前厅里面搭满了要装大灯的铁架子。往左拐,有面木板墙开了个小门。低头,弯腰钻过小门,抬头正要看。
迎面一团白色的雾气直冲她脸来。
蔓蔓一惊,避开脸,拿手掩脸,想躲,都没能来得及躲掉。
不知是什么水,直洒到她大眼镜上和额头,水流从小巧的鼻子淌下来,整张脸都溅满了水花。
躲在车里,通过花店里刚装好的摄像镜头,见着那张丑陋的大眼镜下的脸,都被淋上了液体,阴阴的嘴角勾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