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的脾气都从手上的劲头传过来了,蒋衍星眸微眯,捏起玉佩放在灯下转了几圈,看得清楚,的确是冰晶玉洁的玉质,连一点裂痕都没有。
“你觉得真是你奶奶送你的?”蒋大少缓缓打开口试探老婆。
“我爸说的。”蔓蔓答。
逃避!
蒋衍同志眯着眼睛看媳妇:“你觉得你奶奶喜欢你吗?”
“我奶奶对任何人都冷冷漠漠的,仅是对少涵好一些。”蔓蔓道。
或许是由于温奶奶对哪个孙女外孙女都不好,蔓蔓反而从温奶奶那里得到了一点心理平衡。
“还有,我爸很孝敬奶奶的。”蔓蔓说出最重要的一点。
这点蒋衍同志很清楚,不然不会在心里对温世轩担了份心。
医院里头,蔓蔓他们一走,这个借口那个借口,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
许玉娥和张秋燕,本想趁老人家病重,向老人家探问**物的口风。
“奶奶,你当初给每个温家子孙一块玉佩,但是,就我们长房没有,你是不是把那块玉佩藏到哪里去了?”许玉娥耐不住了,径直问老人家。
温奶奶的目光,是越过了她们,停驻坐在墙角的大儿子温世轩。
顺老人家的眼光看见了,张秋燕烦许玉娥:“你家的玉佩在你老公手里呢。你问奶奶要什么?”
“不可能。他说他把玉佩摔了,我知道他是说谎的。多值钱的东西,他是傻的都不会摔那块玉佩。”许玉娥边一口咬定,边焦急地回头说温奶奶,“奶奶,你得替我们长房做主啊。这宝物人人都有,怎能缺了我们没有呢?”
温奶奶幽冷的眼珠转悠在她们两人急切的脸,忽然,歪了的嘴角阴阴地咳出几声。
老人家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许玉娥和张秋燕听不见声音,但是从老人多年的唇语读了出来:不值钱的东西。
“不值钱?”两个儿媳一块嚷,“奶奶,值钱不值钱,你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或许在你那个年代不值钱,到了我们这年代变值钱了。”
温世荣在旁挠着头发,心思:幸好两个妹子先走了,不然四个女人一块在这里嚷,病房变母鸡圈了。
老人家有什么遗产,对他们两兄弟来说,无关紧要。
因为温世荣自己混到了今时今日,不见得有多缺钱。温世轩本来,就不爱和人家抢东西。
可两个老婆不像他们这么想。
只见温奶奶在吐了那句不值钱后,闭上眼睛,死活不肯再开口。
许玉娥嚷着找医生,说:“是不是快不行了?”
其实,老人家病情最凶险的时机已经在昨晚上过去了,今天医生说:老人家这几年应该都死不了,只要照顾得好,避免中风后遗症带来的危险。
即是说,老人家不能自己走,不能自己吃饭了,都要靠其他人帮忙。如果故意让老人家自己摔倒,自己吃饭噎着,老人想死也不难。
心里想着医生说的话,温世轩起来对老婆和张秋燕说:“你们真的想要那块宝贝,就好好照顾妈。不然妈一死,宝物都不知道在哪里,你们都别想了。”
若老人家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死拽着这个秘密进棺材,让她们白耗这么多年,怎么想都不划算。
许玉娥和张秋燕同是喊起女儿,对老公说:“我们行李都没来得及送回家呢。回了家,再过来。”
温世荣和大哥一样,有妻管严。两兄弟都拦不住老婆。
哎。温世荣叹气。
“世荣,你先回去吧。你昨晚不是累了一晚上吗?”温世轩对弟弟说,“她们不照顾妈没关系,有我照顾。”
昨晚一夜都没有合眼,温世荣点着头,刚要提脚离开,看见病房空空只剩老大哥一个,想到蒋大少先把蔓蔓带走,真是明智。
若蔓蔓没有陪老公走,这会儿,肯定是被留下来,或许一辈子都注定留下来陪温世轩照顾老人了。
对蔓蔓这大侄女,温世荣说不上好说不上坏,但终究是侄女,见不得侄女过得不好。当然,做父亲的都是私心的,若是自己的女儿嫁了蒋大少这种金子女婿,蔓蔓怎样都无所谓。
温世荣走了后,温世轩坐回母亲床边,看到母亲歪掉的嘴角流了条涎液,拿出条毛巾给母亲擦嘴。
温奶奶的口开始一张一合,是要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