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姚上校,陆上校。”年到中年的严科长,主动伸出手。
“你好,严科长。”姚爷尚是微微地含笑点下头。
君爷回身打量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维持屹立的姿态。
严科长只得把手收了回去,接着马上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道:“两位,请进我办公室里谈吧。”
“不用了,我们只是,想要点复印件。”君爷在姚爷之前,冷冷的声音像弹子先蹦了出来,带了些不耐烦的意思。
“请问要哪一床病人的病历?”听出客人心情不悦,严科长更不敢怠慢,一口应下。
“17号床。”
“昨晚送来的那个病人。”严科长一惊,因为温世荣和他打过交道才把温奶奶送进来的,琢磨着说,“那个病人的病人家属是——两位是病人家属的朋友?”
心里是想,莫非这两个爷是温世荣专门从北京请来的。
“严科长,你误会了。”姚爷这回赶在君爷暴怒之前,要知道君爷最痛恨与温家人有什么关系,眯着狭长的眼富有深意地说,“我们,与这个病人以及她一家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要看病历?
“给他们吧。他们做研究要用的。”医教科科长拉住严科长低声说,同时在底下比了个手势,“你想想,我在路上和你说的。”
爷的秘密,他们是不可以去探究的。再说以科研目的调出病人病历查阅不是不可以。
严科长招人过来,自己亲自去复印温奶奶的病历,然后交到了两个爷的手上。
“谢了,严科长。”姚爷将复印件放进准备好的牛皮大信封里,简单含个头,紧随已不耐烦往外走的君爷而去。
这一路走着,擦过17号病床的三人病房门口,冷眸一瞥,是能望到中间那张床躺着的垂暮老人。
老人鼻子里身上都插着管,无力,只能仰躺着,缓慢转动的眼珠,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望过来。
姚子业的长眉拧了一截,在看到老人那双幽冷的眼睛时。
“走吧。”冷声蹦出唇间时,冷眸收了回来。
温家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走到病区出口,听到电梯门叮咚,到达楼层的声音。
在缓开的电梯缝里,似乎能一眼望到她那抹纤细的身影,两人齐齐背身,迅速从楼梯下去。
蔓蔓跟父亲老公大姑妈一行,走出医院的电梯,走了几步,忽然定住了脚跟,偏一下头,望向那关着门的楼梯口。
“蔓蔓?”蒋大少发现媳妇落伍了,叫道。
转回头,蔓蔓疾步跟上。
站在楼梯门背后的姚子业,揪起了衣领子,呼出口气:“她眼睛真尖。”
“是——感觉吧。”冷眸穿过门缝,追逐那抹走过去的纤细身影。
没想到从不信感觉的君爷同志,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姚爷止不住溢出心里面的笑。
君爷同志感觉到失态了,挂上冷脸:“走吧。”
说着,走下楼梯。
走到医院门口,有刘秘书在等着他们两个上车,对两个爷说:“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们住的酒店,就在这附近。”
“就到他们住的那地方住吧。”
就知道君爷会这么说,刘秘书向早有对此交代的姚爷笑一笑,为两个爷拉开车门,道:“已经都办好了,房间在他们隔壁。”
上了车,亟不可待,抽出了温奶奶的病历。
翻了几页,姚子业修长好看的手指摸着额眉处,显得一丝踟蹰不定:“看这情况,两三年内死不了的。”
“脑梗,本来就不比脑出血,最多让她像半个废人。”冷眸望向窗外时,眼底益发的冰寒。
这个消息,对蔓蔓来说,可能是好消息。但从他们为蔓蔓考虑的角度来说,不见得是什么好消息。
一个患了中风后遗症的病人,长年累月,需要有人照顾。
久病之前无孝子。或许温世轩和温世荣孝敬,但凭他们两个男人照顾老人不可能。最怕,以温家那群极品人,这皮球最后踢着踢到蔓蔓一个人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