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哪里吃得下东西,筷子没有当场摔桌上已经很好了。
眼看,君爷搁了筷子,高大帅的心头绷直了弦,背过身打姚爷的号码。电话未打成,隔壁包厢,突然大声量的手机铃响把一切声音都覆盖住了。
“爸,你电话。”蔓蔓帮喝醉酒的温世轩找塞到口袋里的手机。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包厢里面吵,蔓蔓走出到走廊里接听:“喂,是谁?”
“大哥!”
电话对面的这句“大哥”,声音极像是她二叔温世荣。
蔓蔓一惊,先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到眼前,见的确是长途号码。
“怎么了,二叔?我是蔓蔓。”蔓蔓重新把手机贴回耳朵边说话。
“蔓蔓,你爸呢?”温世荣在电话对面火燎火急的。
“我爸今晚有点不方便。”看眼在里头醉着要趴到桌上的父亲,蔓蔓坚定地说,“二叔,有什么事你先告诉我一样的。”
“好,你转头马上和你爸说,说奶奶病了,让他赶紧回老家。我这边,已经告诉你二婶了。”温世荣道。
奶奶病了?
这事完全没有预兆。
“奶奶一直不是身体很健朗吗?”蔓蔓很记得,上北京前去探过一次温家奶奶,奶奶和以往一样,不见半点异状,近来天气,也不见能让老人家突然发病的剧变。
“老人家突然发急病是很正常的,二叔可能拿这种事骗你爸吗?”
“二叔我只是问清楚,没有别的意思。奶奶怎么样了?”
问起这个,温世荣的口齿像是哽着东西,模糊不清:“在老家发作,邻居发现的。村委先是把老人送到卫生所,卫生所不行,连夜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脑血栓,以前只是不想说话,现在是老人家想说话都说不出口了。”
一听这话,老人家是急性中风了,可怎么会突然急性中风?
身后,门把转动咔的声响,回头,不是自己的包厢,是隔壁的门开,走出来的那抹冰影斜长的影子拖曳在地上,伴随两道视线承载到了她身。
两眉轻轻往上挑的姿态,似乎并不是无意之间走出来的。
捂住手机口,蔓蔓小声对电话对面的温世荣说:“二叔,先这样,我会和我爸说的。麻烦你先照顾好奶奶,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们。”
听她的话长房不会脱卸责任,而且表态蔓蔓这个长孙女是孝顺的,温世荣满意地挂了电话。
小心收了父亲的手机,蔓蔓正要回自己的包厢。
“什么人病了?”
冷冷淡淡的声音传过来,里面夹杂的探试,好像是张开了铁夹的捕兽器。
“没有。”身子都没有转回去,蔓蔓冷冷的两个字后,快速进了包厢合上门。
听到关门声,因要开车今晚没有喝酒的蒋大少,回头看到媳妇一张脸有点小白,站了起来:“怎么了?”
见饭桌上,自己父亲和公公两个人都半醉了,蔓蔓扯着老公的袖口走到了角落里,说:“刚我二叔来了电话,说我奶奶在老家中风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几个念头瞬间闪过,英眉轻蹙,比较担心的是媳妇为此受到牵连,把媳妇的手握着,道:“别担心,有我在。如果他们要你回老家,我陪你回去。”
“我是挺担心的。”和奶奶的感情说不上深,但父亲温世轩对奶奶的感情是真的好,她比较挂心的是父亲听到消息后的感受。
“今晚你什么都先不要和你爸说,让你爸到我们家晚上过一夜,明早醒来,由我来和他说。”
老公的安排不仅稳妥,且贴心。
蔓蔓抬眼,在老公一张俊脸上瞄两下,小小的困惑:一会儿像小孩子一会儿像大人的老公,难道男人都是这样?
蒋大少是没有想到媳妇心里面对他转起的小心思,一门心思在应付突如其来的突发事件上。
眼看这顿饭是吃得差不多了,招来服务生,结账和打包,叫了个服务生帮忙,将两个喝醉酒的老父亲扶到媳妇那辆甲壳虫车。
“蒋中校他们好像吃完饭走了。”打开条门缝,观察到蒋衍他们一行人下了楼梯,高大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