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左手伸去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军衣外套。
老太太看见他衣领子上一颗颗散发钢色的五角星,威严到不容斜视,心里头禁不住打了个小寒战。
军人,或许在这繁华的世界里,是简朴的,不出色的,很容易被璀璨的金钱比下去的。但是,自古到今,哪个政治家不是先握兵权再掌政权。
姚家能一步步在政治生涯里往上攀,步步高升,若不是有陆家在撑,若不是姚子业进了部队,若不是姚家与陆家订的那娃娃亲。
囡囡究竟是死了没有?若没有死,嫁给姚子业?即使囡囡活着结婚了都不能掉以轻心的,囡囡那颗玉佩,是姚家老祖宗赐的,象征姚家与陆家的关系,有是:玉结,世世代代结,玉裂,断裂。如此私密的事,恐怕眼前这小子都是不知道的。
离开前,不忘将老太太一瞬间的晃神与凶狠的目光收在眼里,君爷迈开大步,门口站的人全部闪到两侧。
秘书跟在他后面,是一路跟到了饭店门口。
“刘秘书。”顿步,回头交代,“我来见她的事,你不必告诉我爸知道。”
“是的。”刘秘书点着头。
“你不用跟我来了,我要去另一个地方。”说罢,是扬手招了辆计程车。
“舅妈,我送东西来了。”
打开门,接过小家伙手里的cd盒,蔓蔓摸着小东子的脑袋瓜,道:“放学了?你妈让你一个人过来?”
“我妈开着车停在院门口,让我跑进来送东西。”扶着眼镜片的小东子俨然是个小大人了,道,“其实我妈不用在大院门口等,我自己都能穿墙穿门进来。”
不管怎样,二姐蒋梅故意在楼下等,大概是怕她亲自送小东子回家。蒋梅这心意她是领会到了,但没有忘亲自把小孩子送到门口。
小东子为此皱着两条小眉毛:这不是让他白跑一趟吗?
“舅妈,你这样不行的。如果你将来自己有了孩子,你不是整天要跟着他在后面跑。如果你生的是两个孩子,一个跑到东边一个跑向西边,你怎么办?”
蔓蔓囧:瞧这孩子打的比喻,多实际,多生动。
“我到时候拿绳子一人绑一条,不让他们一个跑东一个跑西。”这是未来妈妈蔓蔓的答案。
小东子额头掉下数条黑线:舅妈,你这算是养狗还是养孩子了?
哈哈哈,蒋梅被蔓蔓的话逗得直笑,心想蔓蔓绝对会是个好妈妈,真心觉得蔓蔓可能怀上孩子了都说不定。
送了二姐人走,回到楼上。老公从洗澡间里出来,穿上了今晚要去见家长的西装领带,擦着皮鞋。
蔓蔓将碟片搁在桌上,想到今晚如此慎重的家长会面,学着老公在房间里试各种衣服。
蒋大少把自己打扮好了,却对媳妇挑三拣四的样子不大乐意。想媳妇与自己约会,都没有这样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情绪极其不满,抱着手靠在门边,对媳妇一再摇头:“不行,穿这样不合适,见老人家,要穿得简单大方得体,越简单越好。”
直接一枕头扔到老公郁闷的俊脸上,蔓蔓吼了:“是去见你爸和我爸,只准你打扮,不准我打扮,你怀什么主意?”
拿手扇凉风,蒋大少望向天花板,装作没有听见。
被老公这样一说,都没有心思了,最终穿了件绿条衬衫和喇叭长裤,择了双小低跟皮鞋,只能说凑合。
最重要的是,带了钱包,今晚请两个老人家吃饭,不能失去礼数,不能像平常小气。
温世轩那边,是由杜宇开着车直接送到饭馆,为的是避开许玉娥和温媛那对母女。
吃饭的地点,是定在北京一家有名的海鲜酒楼。主要是公公考虑到亲家生长在南方的海边,习惯了吃海鲜。北京在内地,距海远,海鲜比较少。
因而,在这饭馆吃饭的价钱,一定是很不便宜的。
小打小计,几个人吃下来,如果想吃条龙虾,打底都要万位数计算。
为此蒋父私下和儿子先说好了:这顿饭无论如何都要由蒋家来出。
温世轩搭着杜宇的车来到酒楼,一看酒楼外面光鲜的模样儿,都知道是消费昂贵的地方,真心舍不得。
杜宇推着他往里走,一边笑着说:“伯父,你女儿女婿好歹请你吃这样一顿,你不卖面子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