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但没能站稳,很快跌回了沙发里。
俨然,这个冲击比她想象的要来得深。
“哥——”见她跌下来的瞬间,陆欢已是被吓坏了,叫着在那头的两个兄长。
姚子业即刻冲了回来,抓起她一只手腕。
蔓蔓想缩回手,发现他力道很大,瞪着看他。
这会儿一摸,指尖下的脉搏跳得飞快,像皮球似地随时会冲破皮肤,狭长的眉皱成了深层的窝,另一只手摸到她额头,掌心下是热烫。
“她在发烧。”
一句话,将在屋内徘徊生着寒气的冰眸拉了回来。
迅疾地折回身,来到沙发边,手掌心硬生生贴住她想躲开的额头,触到的温度,让他蓦地沉下脸。
“去拿点冰箱里的冰块,再拿条毛巾包住。”这边叫了欢儿去弄冰,那边姚爷对着自己弟弟发火了,“叫你抱被子你抱老半天!”
姚子宝刚还生怕因为偷了玉佩被人骂躲在房间里,听老哥叫骂,急忙抱了毛毯跑出来。
蔓蔓想起来,现在是几只手都按着她不让她起身。
“我看,打个电话到学校让蒋中校回来。”姚子业见这情况,道。
老公三天两头为了她向学校请假,蔓蔓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很怕老公因此在单位里印象不好,急着说:“别叫他。我自己一个人,等会儿会好的。”心思一转,同时怕这两人赖在这里不走,说:“非要叫的话,帮我叫初夏吧。”
大致是想有个女孩子照顾比较方便。
姚子业打了初夏的电话。
听到闺蜜病了,初夏扔下手头的活,急急忙忙让老公开车送自己过来。
等踏进蔓蔓的家门,看到两个爷,方记起是姚爷打的电话。
不管怎样,闺蜜的身体要紧。急匆匆走到沙发前面,看到了被毛毯盖住的蔓蔓,一张脸都快塞进了被头里,额头那处敷了毛巾,脸蛋看起来并不是很红,人也是清醒的,好像不是很严重,心里宽松些,弯下腰问:“蔓蔓,你觉得怎样?”
“只是着了凉,一点点发烧,不是胃病,你知道我只要不是胃病都没有事的。”边说,蔓蔓边向她挤眉头。
闺蜜的意思初夏很快收到了,是要她帮忙赶两个爷走。
咳咳,清两声嗓子,转过身,初夏向两个爷宣布:“有我在这里照顾她,你们可以走了。”
听老婆说得这般直率,这可是面对两个爷,杜宇急时暗地里拉拉老婆。
初夏给老公一个瞪眼:她是女拼命三郎,有什么可怕的?
冷眉一提,冷眸不见声色。
姚子业意味深长,温柔不见在眉宇,声音是铁的:“她没有退烧前,我们都不可能走。”
“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初夏向两个爷干瞪眼。
接下来,姚爷的话是直接要让她崩了,只听:“我们不能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谁说我不能照顾好她?她大学里生病都是我照顾的。”初夏愈说愈火,卷着袖口的动作像是要与他们俩火拼。
姚子业冷淡地一别脸,是将目光放到了进门口的弟弟。
刚是他让弟弟回家去帮他拎药箱子来。因为如果让陆欢回陆家去拿,陆夫人会起疑心。
看到一个专业的药箱子都搁到桌子上了,杜宇拉住火气冲冲的老婆,道:“人家真是医生的,你先听听人家怎么说。”
“我不信他们。你想上次他们把蔓蔓弄到医院里一个胃病一晚上烧了三千六。”初夏一个字一个字咬着那三千六。
陆欢有听说三千六那事,插进来为大哥说:“我哥不会随便让病人花钱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大哥一个眼神止住。
君爷向来清者自清,不和人多说。
打开药箱子后,取出一根体温计,甩了甩,要拨开她衣领夹进她腋窝底下。
蔓蔓两只手揪着衣领,像是防着什么瞪着他。
那一瞬间,那句话“我是你哥,你避什么避”差点冲出口。
冷眸幽光一闪,暗下。
翻着药箱子里的退烧药的姚子业,一回头,看见他们两人又僵了,只得皱着眉对初夏:“你帮她夹体温计。”
“瞧吧。还说我没有办法照顾好她,你们自己照顾啊。”初夏抱起手,得瑟地迈前一步,面对两个爷。杜宇拉都拉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