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媛媛抬起的目光,向蔓蔓的方向闪过一抹讨厌的神色。
蔓蔓不管妹妹耍什么脾气,妹妹如果敢把生养她们的父亲当做可耻避开,她这做姐姐的绝对要教训。
媛媛最终讨了个巧,让许玉娥坐中间,自己坐靠窗的位置,一路望着窗外。
车开上大道,蔓蔓打电话拜托师哥杜宇,找一家靠近画廊的旅馆让家人住两天,再找离媛媛学校近的房子。
杜宇方是知道他们一家都上北京来了,讶异:“北京的高中这么容易让人转学吗?”
妹妹成绩固然出众,论比起京城的学生定有差距。廖舒雅在电话里说是媛媛学校的副校长被调到了北京的一所高中执教,因为很欣赏媛媛,顺道带上媛媛。
与师哥在电话里不便多说,蔓蔓刚合上电话,后座里传出许玉娥的惊叫:“停车!快停车!”
司机慌慌张张把车靠到路边。
一家人都紧张地望向媛媛,媛媛软靠在车窗上说是头晕。
“晕车吗?”司机问。
蔓蔓摇摇头:“我妹妹从不晕车的。”
“好像发烧了,赶紧送医院。”手背贴到小女儿的额头上,许玉娥煞是严重地说。
“想去哪家医院?”司机困惑地问,从车前镜看,一点都不觉得这位小姐是得了急重病,至少脸是红润的,嘴唇是鲜红的。
“还用说,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医院!”许玉娥一声令下。这是她最宝贝的小女儿,若有个闪失怎么办,她的未来全靠媛媛了。
司机将车急忙开到最近的北医三院。
温世轩要背女儿进医院,媛媛不要,只要许玉娥扶着。一家人以媛媛为中心,来到急诊。
分诊的护士让病人先量个体温,量个血压,问了几句,见不是严重,说:“我们这里急诊不收病情不急的病人。你们转到门诊看吧。”
“哎——”许玉娥惊叫,第一次遇到不收病人的医院。
京城的大医院与其他地方是有不同,门急诊排满长队,不怕没有病人上门。温世轩和蔓蔓跑到门诊想给媛媛挂门诊,密密麻麻的人头,门诊窗口悬挂只有军人优先的牌子。
“蔓蔓,你以前在北京生病时怎么办?”温世轩求问大女儿的意见。
蔓蔓在北京唯一看的那次病,是由蒋大少和姚大爷开路,连号都不用挂,队也不用排,直进某教授的门诊室。蔓蔓哪敢把自己那次经历和父亲说,因为那是姚大爷的特别通道,不适应普通老百姓的。
难道,为了媛媛,她再去求一次姚子业?但是上次,小东子的事他都没答应,能答应现在这事吗?
打电话问师哥,杜宇说:“去社区医院。北京的医院是这样的,采取分流的方式,一般病人先在社区医院就诊,情况不对的话,由社区医院联系大医院转病人。”
回到急诊,刚提起到社区医院,许玉娥跳了起来:“什么!先去社区,不行,再来大医院,这不是折腾人吗!”
“妈。”蔓蔓尽可能采取委婉的措辞,“你误会了,社区医院不是没有好医生。”
“我不去!”媛媛铁定的三个字蹦了出来。
“为什么?”蔓蔓问。
“我刚刚看到了,有人病得不重,但是有个白大褂的人出来,马上顺利进去了。”
“媛媛,那可能是人家有认识的朋友,直接到认识的朋友那里看病。”
“姐呢?姐没有认识这样的朋友吗?爸不是说姐在北京混得很好吗?”
“对啊。”许玉娥接上话,这会儿该体现大女儿的价值了,“要不是你爸说你混得好,我怎么可能让二婶帮你带户口本上北京。”
“妈——”蔓蔓想得清楚明白,实话实说,“我没有这样的朋友。再说这样的朋友我也交不起。”
对着大女儿坦白的眼珠,许玉娥一步两步退回到阶梯,一屁股坐在小女儿身边。
“孩子妈,听蔓蔓的。”温世轩是真担心小女儿被耽搁了看病,过来劝老婆。
许玉娥对向他们两个一大一小,爆发了:“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就看别人这样踩低你女儿和你妹妹!我不管,今天我和媛媛在这里坐定了,要死,死在这医院门口!”
“陆君,这是你要的资料。”
接过对方递来的牛皮纸袋,陆君简单道句:谢了,刘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