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蔓蔓怒了,抓回电话筒:“我欠你多少,说吧。”
“三千六。”
“什么?!”初夏吼,“你不用诓我们了,你那朋友有良心,告诉过我们,这三千多不是你们一两个人出的!”
“我是只出了两三百,但是要滚利息,算起来这个数并不多。”君爷同志咬文嚼字中,充分体现出黑人的财务能力。
“你——”初夏喘着粗气,“你放高利贷的?黑社会的?要不要我去你们部队里告你?”
初夏吼的太大声,回来的姚子业看见陆君把话筒拿到离自己一尺远的地方,所以初夏吼的话姚子业也听见了。
姚子业诧异,诧异的是君爷同志居然有心思和人家开玩笑。要知道,君爷同志是一百年开一次玩笑那种人。
等初夏吼完了,君爷同志不痛不痒的声音总结陈词:“让你朋友把钱准备成现金,直接提来还我。”
“你看我不去部队告你——”初夏狂飙的音量被君爷“咔”挂掉了。
“回来了?”挂完电话的陆君,冰冷的面具没有半丝裂痕,刚是不是开玩笑,还真难说。
姚子业想起,忙道:“她们那钱,上次是我和她们说不用还了。”
“我知道。”陆君简单三个字。
姚子业狭长的眼睛咪咪,一丝纳闷。
“你今天去哪里了?”
脱着外出外套的姚子业,在扣子那处小犹豫后,说:“我拿了伯父的标本去亲子鉴定中心了。”
“你这么认定是她?”姚子业去取陆司令的血标,陆君怎么可能不知道,姚子业事先不和他商量,就因为他们两人在这件事上有分歧。
姚子业知道自己站不住理,陆君查过了,蔓蔓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的确是与囡囡相差两岁。
“子业,不要捕风捉影,不是我陆君的妹妹,我不会认的。虽然我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让你突然对她上心到真以为她是囡囡!”放完这句狠话,陆君“啪”摔门出去。
陆君气的是,原对蔓蔓的印象还可以,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学会缠着姚子业了,不知道和那个温明珠是不是一路的,以为冒充了就是自己的。
被挂电话的初夏,瞪了瞪话筒后,往机上按重拨键。
“初夏。”蔓蔓忙拦住她,挂掉机。
于是初夏与她的手争抢话筒:“蔓蔓,我不是打给他,我是打给蒋衍。”
听说她是要打给蒋大少,蔓蔓更是盖紧电话:“你打给阿衍做什么?”
“你都快被人讹诈了!我打给他,让他给你出气。”初夏拉着她袖子,结果怎么都拉不动,可见蔓蔓是铁了心不让蒋大少卷进这件事里头。
“你这干嘛了?”初夏拿她没法,和她瞪上眼,“我说,我们不带这样被人欺压的!”
“你别急。”改回蔓蔓拉着她,拉到沙发椅子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不上这个当。”
“你说上谁的当?”
“那位君爷同志,有多少钱就有多少钱,稀罕我这三千六百多吗?”
初夏听着似有点道理,火气消了一半:“你说怎么办?”
“钱不用给他,面可以见一见。”蔓蔓觉得这事出因可能有二,要么对方是针对她,要么对方是拿她当借口针对蒋大少的。只要见上面,当面谈清楚了,问题迎刃而解。
初夏拧了眉想想,又不让:“不行不行,去到那里,我们两个女人,打的话打不过人家。挨揍了怎么办?”
蔓蔓失笑:“你若这么担心,找师哥陪我们一块去。”
隔天,两方约在了一家咖啡馆,当时对方约了中午一点钟的时间。
初夏陪蔓蔓一块来,终是没有把自己老公叫上,边走边担惊受怕地说:“你说他会不会说自己没吃饭,让我们请他一顿再讹诈我们一餐。”
蔓蔓真不觉得君爷会做如此小气的事情。君爷一开口要价都是论千的,在咖啡馆怎么吃,不开名酒,绝对吃不到一千,除非他有意撑死他自己。
初夏服了她:好像君爷肚子里的蛔虫,把君爷的门门道道看得一清二楚。
服务生给她们拉开门。
因中午咖啡馆人不多,进门,见陆君坐在靠窗台的一张桌子,架着一条腿,手里拿了本杂志在翻,纯粹一副爷的模样。
笔挺的部队浅绿衬衫,从袖口都衣领,整齐划一,不见一丝皱褶。
蔓蔓她们简直怀疑:他每次出门前都是要烫衣服的。
按理说,部队里没人给他烫衣服,莫非他自己烫的?
想到这里,初夏忍不住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