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接踵而来。陆夫人身边一位夫人给她介绍了位年轻才俊相亲,竟是刚考上北京市政府厅的公务员,叫李振伟,外相英俊,家里父母是温家老家的海关官员。
温世同一家尝到了攀上陆家的甜头后,意识到非得抓住陆家不可。
就在上一周,陆夫人告诉温明珠,今天她大儿子要从部队回来,想要见见她。
据闻陆家这位大少爷,是陆家的主心骨,话一出,说一不二,陆家夫妇都得听儿子的。至今为止,明珠能见的陆家人,只有患上思女忧郁症的陆夫人一个。只有通过陆家大少这关,她才能真正获得在陆家的通行证,继而见到陆太太的老公陆司令和其他陆家人。
可以说,今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场戏。
出发前,温明珠再三将衣襟里的玉佩拿出来仔细瞧了再瞧。据那中年男人说,这块玉佩与陆家当年失去的千金所戴的一模一样。然这块玉佩怎么到她手上的,她和父母都想不起来,应该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
“走吧,明珠,你爸开车在楼下等了。”邓晓羽心里比女儿更紧张,一家的未来都在女儿这次赴约上了。
温明珠深吸口气,与母亲一块下楼。父母两人一同送她来到陆夫人近来定期做心理治疗的疗养院,这里同时是她和陆夫人见面的主要场所,至于陆家住的大院,她现阶段没有机会进入。
乘坐电梯到达陆夫人治疗室的楼层,梯门打开,走出去,见安静的走廊里立着两名军人,一名冷面俊玉,一名风流貌美,好比一幅画般,看得她眼睛一晃,痴住,心头嘭嘭嘭,脸蛋染红。
忽见一个年轻女性出现在这安静的走廊里,姚子业马上意识到这人是陆家要认的囡囡了。狭长的眼斜眯过去,见这女人瓜子脸略施粉黛,一身裙装身材窈窕,五官比蔓蔓长得漂亮多了,然美则美矣,他却没能从她身上找出半点感觉来。不像蔓蔓,一眼之间,那双水灵的眼神把他紧紧吸附过去。
感觉到两双男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量,温明珠微微含头,做出一副含蓄的大家闺秀模样。
仅她这个像是装模作样的动作,姚子业眉宇微皱,按低帽檐:“我先走了。”
他大踏步擦过温明珠身边,温明珠回头去看他,益发觉这人比李振伟帅气有型多了,不知是什么人与陆家又是什么关系。
陆君在她转头去看姚子业的那张脸,像是刀剐般深深地盯上一目。
“请进来吧,温小姐。”
低沉到像是冰窖的声线,让温明珠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回头看这男人的脸,俊是俊,却冷得像鬼面阎罗。
温明珠到底不是吃素的,一打精神,端得很像模像样跟在陆君后面进了一间小会客厅。论怎么应付男人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她从中学到大学,都是校花,可谓是男人心目中完美的仙子,被众男人追星捧月的宝贝。
男人再酷又怎样,终抵不住女人的柔指绕。
完美阴冷的微笑如一颗明珠凝在她嘴角。
蔓蔓觉得很满足,她从不多求,经历过多少磨难之后,她明白,只要有一点幸福都是要牢牢攥在掌心里的。
只要转头,蒋衍能看到她大眼镜底下淡如云烟的微笑,她的笑映在他黑亮的瞳仁里,令他心胸亮堂,心境愉快,荷尔蒙加速,胸膛里的这颗心扑通扑通。
热恋中的人,大概是像他们这样吧。天空、云彩、大地,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和那个人一样的色彩,五彩斑斓浸透了喜悦。
他们两人坐的学校外围的小花坛,面对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一辆又一辆小车在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北京车多,甚至来个隔日限车令。军车,却是不受此约束的。
看到一辆迷彩绿色吉普车进入国防大学的大门,蔓蔓忽的想到什么,嘴角眯眯一翘,说:“我听人说,你们的肩章代表军衔。他们叫你中校,军衔是指中校吗?”
感觉到佳人是找机会想对他多了解一些,蒋衍乐不思蜀,指头扯住肩坎上的肩章,一五一十与她说起部队里的事儿:“两道杠是指校官,星星数目代表等级,分别是少校、中校、上校、大校。军衔是一回事,到了指挥部队,职务又是另一回事。对中**队来说,任命的职务才代表了指挥权。”
“我听人说军人都是长期在部队里服役,不能回家,但是有假期探亲。”
“是的。做军嫂,都是需要耐得住寂寞。”
“危险吗?”
交谈的重心逐渐转移到了严肃的话题。浓眉肃穆,眼神坚毅,收敛住调戏的音调低沉有力:“我个人认为,保家卫国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军人,只是把这个任务变成了职业化。当外敌入侵我们的家园,每个人都应该奋起反抗,没有所谓的危险不危险一说。”
轻轻晃悠的两条小腿停下,眼前的他,没有孩子气,是个成熟的男人,稳重充满魅力的气息迎面扑来,笼着她鼻尖上出了一层细汗。她都快以为他之前与她调侃的一面都是故意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