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把钱提出来。”
陆增声音压得很低,转身走了,走几步又转身看着她。
“唐爷明天会把工作带来医院,这事情万一被唐爷知道了……”
“他明天会来吗?”辛依眼神有些慌乱,急急问出声,唐晋腾还没有说就走了,她是真不知道。
陆增点头,看着她,别有深意道:
“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你有心想隐瞒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揭穿。辛依,你的事情,能瞒多久?还是跟唐爷坦白吧,唐爷虽然**了点,却是个通情理的男人。如果决定了要跟一个人携手终生,那么一定不要隐瞒彼此。”
陆增这话,不敢跟唐晋腾说,只能选择劝辛依。
别的夫妻间,妻子若在婚前有过这样的遭遇,或许会被丈夫嫌弃。可辛依不同,她的遭遇是她丈夫一手造成的。这事情两人任何一人说开,这事情都能解决了,却为什么要这样相互瞒着?
旁人看来,其实两人做法很可笑。
一个拉不下脸来,孤傲自我,对于犯的错不肯正视。一个慌乱无助像无头苍蝇一样,傻得离谱的想掩盖真相。
可她的行动却剖白在众人眼睛之下,可笑得让人生怜。
辛依看着陆增,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来,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知道了,陆增,谢谢你。”
这话说得敷衍,说了一次顺口就来。
陆增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她那样子也是听不进的,索性出去了,让她自己去选择。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总有一个人会妥协的。
辛依晚上失眠了,钱的事情解决了,她暂时可以松口气。
恼人的事情结束后,又想起唐晋腾了,刚舒展开的眉头就当下又拧了起来。
睁着眼睛到天亮,头有些痛,撑着身体下地,在窗前站了站,楼下已经有人在活动了,辛依洗了脸也往楼下走。
自己把自己当病人,行动中就小心得多。
也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匆匆回去了,有些疼,觉得累了。
辛依在飞云把东西送来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大事解决了,以为能高枕无忧,却没想到发梦了。
好像在大桥上,桥下是江水滚滚。
辛依在桥上奔跑,大声喊着唐晋腾,可等唐晋腾出现时,他抱了个年轻小姑娘站在她面前。
“你已经脏了……”他说,然后抱着身边的女孩子越走越远。
辛依一个劲儿的追赶,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我是干净的,我是干净的……”
“……”
辛依哭着从梦中醒过来,梦里特别特别伤心,醒来后还在哭,也心悸,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辛依爬起来坐着,眼泪鼻涕挂了一脸,乱糟糟的头发,她那样子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陆增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她。
辛依抬眼,跟陆增对看,咬着唇,眼眶红红肿肿的,好大会儿才问:
“他今天、不会来了对吗?”
要在医院办公的事,取消了吧?
陆增迟疑了下,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可以理解的。”辛依咬着唇,再度躺下去,轻轻翻了个身,背对门口,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去。
陆增能不知道她又在哭?
何必呢,这样折磨自己。
说到底都是姑娘心眼子太小,多大点儿的事,搁她眼里就跟天塌了似地,自己的介意远比想象中对方的在意要多得多,到底是没过自己那关。
陆增带上门还是雷打不动的站在门外,他是听她哭得太吓人才推开门的,看她挣扎嘶喊的醒过来,其实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还是给唐晋腾打了电话,不过唐晋腾那边刚到心缘星酒店,有不少事情得处理。
寄生在酒店管理层当寄生虫的,势必得一举清理掉。
唐晋腾狠起来是真的狠,只要他一动手,那必定要个结果,绝不会什么事情做到一半,看后果严重就停止的。
唐家人外亲这段时间是怨声载道,被裁掉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巴巴儿的盼着唐三爷仁慈的时候。
甚至几位上了年纪的叔伯联名上奏,请老爷子做主,让唐惊涛来管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