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微微眯了眯,余辛夷收紧手心,将香囊用力勒入掌心,嘴角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无论是谁,想弄死她?也要掂量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见余辛夷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李采瞪着一双大眼睛,皱着一张精致得过分的小脸追上去道:“喂!你等等我!”
余辛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世子有何贵干?”
薛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得更大,她知道他是永宁王世子,竟然不巴结他,还敢这样跟他说话?在鎏国,无人不知这么一句谚语“镇北有皇城,镇南永宁王”!鎏国上下,现下最风光的不是任何一位皇子,而是这位年仅十一的永宁世子!毕竟哪个皇子将来成为储君还尚未有定论,但是薛采,却早已注定是将来永宁王府的继承人!
薛采一张小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别扭道:“我准你做我师傅!”
还是昨晚那个要求?余辛夷挑了挑眉骨,道:“可我不愿意。”
薛采气急败坏的吼道:“本世子让你做我的师傅,是抬举你!听到没有!”一张俊秀的小脸,憋得满脸通红。
余辛夷只冷冷笑了下,连回应一声都欠奉,径自往前走。
被直接忽视,薛采立刻冲上前挡在她面前道:“你敢对本世子不敬,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余辛夷回过头,笑了笑,朝着薛采道:“哦?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在跟谁说话?”她手中银针扬了扬,锋利的针尖发出极细的却让人丝毫不敢轻视的光芒。
薛采瞪大了眼睛,看着银针,虚张声势道:“你敢杀我!”
只是一瞬的时间,三根银针齐齐飞出,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凉风吹过,三缕断发已经晃晃悠悠的飘下来,薛采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捂住脖子。
余辛夷瞳孔里映着他发白的小脸,笑得无比温良:“有何不敢?最简单就是把你杀了,再扔给白虎,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吗?”
薛采小脸惨白如雪,用力捂住脖子!这女人到底有多可怕,刚才差点真的杀了他!
到底还是个孩子,当日她能把舞阳公主都吓得不战而降,输了十万两黄金,今日对付一个小孩子,实在不在话下!余辛夷收了剩余的银针道:“你的侍卫呢?”
小世子勉强梗了一下喉咙,极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那些人实在太过扫兴,被我甩了。围猎而已,会出什么事?就算出什么事,本世子自己负责。”
余辛夷冷笑一声:“自己负责?世子殿下不妨下次再试试看,是不是还会像此次这般幸运,侥幸虎口脱险。”
薛采原本还得意自己救了她一命,可细细一想,竟是自己反被救了,脸上一下既羞又愧:“你!”
“当你不具备与雄心相匹配的本领时,你的出现非但不会救别人,反而会连累别人!”看着面前怒急涨红的脸,余辛夷冷笑着,继续毫不留情的说道,“若你今日在此出了什么事,要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的,是数十条,甚至上百条人命,这就是你的‘自己负责’?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薛采脸色憋得通红,咬着牙却不能分辨一句。他平日总是自视甚高,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其实一钱不值。
不远处,数十名侍卫焦急的呼唤声传来:“世子!世子!”
余辛夷讥讽的扫了薛采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甩了下衣袖,径自离开。
薛采站在原地低着头,浑身紧绷,用力攥紧自己的手心。
走到空地,余辛夷抬头望四周扫了一圈,打了个响指。
只见眼前一道紫色身影飘过,便见寒紫已经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自己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道:“主子您没事吧,属下护主不力,请您责罚。”身为影卫,若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了,那便是一生的耻辱,下场只有一个,自裁!
余辛夷道:“不妨事,作为暗卫,我没让你出来,你就不能擅自行动,我不喜欢擅自行动的暗卫,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刚才因为顾及薛采的存在,哪怕危急关头,她也忍住没有召唤寒紫。
余辛夷眸子一转,从衣袖里取出一件东西,冷眸令道:“你,现在帮我做一件事。”她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谁敢害她,千倍奉还!
寒紫毫无疑问,接过东西便身影一闪,消失得毫无踪影。
在几里之外的树林中。
舞阳公主朝着侍从道:“多久过去了?”
侍卫道:“回公主,半个时辰。”
舞阳公主眸子眯了眯,嘴角扬起一抹狠辣的笑容:半个时辰,那余辛夷肯定被猛虎咬死了,说不定连尸体都不剩!只剩一团丑陋的血肉骨架!余辛夷,别怪我心狠手辣,实在是你自找的!谁让你竟敢勾引八皇子,还害我三番几次脸面尽失,你活该!
不一会儿,另一名侍卫骑马来汇报道:“禀告公主!不远处发现一匹马尸,正是您给余大小姐准备的那匹,旁边地上还有一堆残碎骸骨……”
马尸?残碎骸骨?
太好了!她就知道,任凭余辛夷那个贱人一张嘴天大本事,也逃不过虎口!舞阳公主满心满眼尽是兴奋的烈火,连嘴角都盛满了刻毒狠辣,邪佞的眯起眼睛,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道:“来人,随我去看看,那贱人到底死得如何一副惨状,本公主一定要好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