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宁推开“一斛珠”包间的门,发现里面乌烟瘴气,七个男人正在吆五喝六地划着拳,脖子上都戴着大粗金链子,不管是胖是瘦,都是一脸的横肉,看着就不是善类。
屋里还有三女年轻的女人作陪,大冷的天却还都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裙,下面穿着渔网丝袜,白花花的大腿直晃人眼。旁边的衣架上挂着颜色不一,式样不等的各色貂皮大衣。
“你他妈的谁啊?没看到山哥在这儿喝酒?就他娘的乱闯?找死是不?”一个瘦高个站起身来冲李晓宁吼道。
“啪”的一声,毫无征兆的,李晓宁一记重拳打在瘦高个脸上,脆弱的鼻梁骨立刻就断了,鲜血飞溅,李晓宁紧跟着一膝盖顶在他小肚子上,人当场就放倒了。
桌子上有的是空啤酒瓶子,李晓宁伸手抓过来往瘦高个的脑袋瓜上猛击,两三下之后,瘦高个就满脸开花,血肉模糊了。
李晓宁身上白色的衬衣,星星点点全是血迹,宛如雪地梅花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几秒钟之间,山哥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还不如那几个野鸡动作快,早就尖声叫了起来。
“我操!”山哥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打算应战。但是李晓宁又怎么会给他们机会?酒瓶在手,李晓宁如虎添翼,但见他冲入敌群,酒瓶上下翻飞,专往对方的脸上招呼,他力气又大,速度又快,屋里地方狭小,更加方便了李晓宁,一顿乱砸之后,他面前就只剩下一个站着的人了,其余的全都捂着脸满地打滚了。那三个野鸡则是自动倒下的。
山哥还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呢,就发觉自己几个小弟都趴下了,他慌忙拽过身后的一个长形布袋子,哗啦一下把枪拿了出来,哆哆嗦嗦瞄准了李晓宁。
“小子,你混哪片的?知道我是谁不?”山哥拔枪在手,胆气也壮了起来,“我他妈的手上的人命不下十条。和我抖狠,你还差点意思,你给我跪下听见么?”
换成别人,兴许腿都软了,但是李晓宁知道这个什么山哥只是在嘴硬。越是动不动就说自己杀过多少人的,越是证明没料,真正牛逼的杀手,身上散发的是冷冽的杀气,而不是江湖气。山哥如果真敢开枪,他根本就不会跟自己废话。既然废话,就说明他不敢开枪。
山哥的话音未落,李晓宁已经一抖手把酒瓶子隔着桌子砸了过去,正好砸在山哥的手腕之上,他惨叫一声,手一松枪掉了下来。
李晓宁已经抢步上前,捡起猎枪拽在自己手上,转手就对准了山哥的脑袋:“跪下。”
山哥惊呆了,这尼玛的什么人啊?李连杰附身还是咋的?不过他很快回过味来,捏住枪管顶住自己脑袋:“往这打,打不死我你今天别想走。”
李晓宁也没废话,直接一枪托抡过去,正砸在腮帮子上,山哥顿时软软躺下了。
这时,担心李晓宁出事的那些同事们也跟了上来,几个男同事手里还拎着啤酒瓶子,但是看他们红红的脸庞和不住翕张的鼻孔,就知道他们的内心其实还是很害怕的。
这些个同事们也是鼓足了勇气再仗着人多才过来的,没想到前后也就是几十秒的功夫,对方七个人全被李晓宁放倒了。这一下他们是真的嗔目结舌了。
“李书记以前不会是混黑社会的吧?”一个同事下意识地问出了众人心目的疑惑。
“我不是混黑社会的,相反我最痛恨的便是黑社会。”李晓宁看了一眼那个同事,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说以暴制暴是不对的。但是对某些人道理和法律是讲不清的,对于这些人最直接也最管用的法子就是你比他们还狠。有时候,用暴力惩治恶人,也是在行善。过于拘泥于道义和法律,只不过是迂腐罢了。当然了,这么做的时候,还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实力够不够,不然吃亏的终究还是自己。”
众人听了李晓宁的话,有的默默点头,有的立刻大拍马屁,还有的一眼不发,显然心中并不认同李晓宁的做法。李晓宁也不去管他们,人活在世,面对的人和事也是五花八门,自己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满意,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李书记,要不要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他们还带着枪呢。”一个同事提议道。
“算了。”李晓宁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同事的提议。他现在已经慢慢看透了。俗话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其实人又何尝不是?有人向善,有人为恶。社会也是如此,既存在着约束人的规则,也存在着纵容人的潜规则。这些个混混,之所以能够横行乡里,为所欲为,除了因为一般人不敢得罪他们之外,肯定也跟公安机关的纵容脱不了关系。即便现在把警-察叫来,把他们都抓起来。用不了几天也都会被再次放出来。他现在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不想再跟公安机关接上梁子,那样不利于自己这个新上任的一把手开展工作。
这件事对李晓宁来说已经过去了,他已经放下了,但是当日在场的同事们却久久不能放下。大家也分成了好几派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