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只所以同时表现出一付这样的表情,当然不是因为波比勒画的好。画的再好也不能可让四人同时都目瞪口呆,而是波比勒送来的画布之上就打了一个底子,上面还有一条溅射痕迹,这条痕迹一看就知道是用画笔甩上去的,而且还是那种吸油多的圆头大笔。反正甩出来的痕迹什么样子大家都见过,没见过的找只毛笔蘸点儿水往白墙上甩一下也就能知道了。
克希马回过了神来,望着自己旁边的方逸问道:“这就是波比勒的新作品?”。克希马才不会装模作样的看着这个破玩意儿,然后点头说好呢,这东西在他的眼里算个屁的艺术!
方逸想了一下,还是有点儿不确定,心里想着说不准儿是搬错了什么的,虽说机率太小但是不代表它不会发生啊。
阿尔图尔这个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上,转头对着方逸说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问?”。
闻言方逸立刻从手里拨起了电话,也没有打到邹鹤鸣的手上,而且直接拨打了巴黎办事处经理的手机。
一翻通话过后,方逸把手机放回到了自己的裤兜里:“没有弄错,巴黎经理说这是波比勒亲自打包的,并且亲口吩咐他把这幅作品带给我看,而且一再嘱咐他让我有什么感想立刻回信给他!”。
现在方逸心里有点儿恼火了,自己坐立不安的等了这么些天,最后就等来这个东西?!拿去糊弄一下外面的人弄个炒作的噱头什么的那没什么。跟方逸没有关系啊。现在波比勒把这东西送到自己的面前是什么意思?
挑衅自己?方逸想了一下就摇了摇头,这老小子现在哪里有时间招惹自己,跟着一帮子己故大师的徒子徒孙们打着口水仗呢。估计现在老东西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用在了骂人身上。
画出这样的东西来,方逸觉得这个老东西要不是挑衅自己,那是嘲笑自己?也不太可能啊!
“到底是什么意思?”鲁德看着面前的东西,不解的思索着自言自语的说道。
克希马看着鲁德的样子,上前一步轻轻的在老友的背上拍了一下,看着鲁德回过了神来笑着说道:“别被表像所迷惑,它就是一幅裱好的画布上面甩上了颜料!想多了脑子就乱了”。
鲁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不是想琢磨画布上的东西。而是在琢磨波比勒为什么要把这个乱搞出来的东西送给逸!”。
做为搞绘画的,几人都知道做为人体最复杂的器官,人脑的利害。也就是所谓的想像思维能力。就算是一张白纸你盯着然后脑子里胡思乱想。用不了多久也能折腾点儿事情来,但是你脑子里折腾出来的事情并不能说明白纸不是白纸!事实上你就是看坨屎看久了想着它有什么意义,脑子里都能给你弄出点你内心想得到的东西来,这是脑子构造的问题。而不是白纸的问题。
一个人脑子想出了一点儿东西。然后作画的人又是一位顶着大师光环的人物,这种心理上的暗示就更加的强烈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你要是想不出来什么东西,就很低能似的。最后就转变成了皇帝的新装这个故事了。
这些事情要的工业生产环节上出现,那叫欺诈,而放在艺术上就没有这个说法了,这东西叫极简主义,或者其它的主义之类的!不过任你称呼他为什么主义。什么风格都不能从根本上抹杀它就是一张白纸的事实,因为他本质上就是一张白纸。或者就是一张画布,既便是被甩上了一些小点儿也是如此。
方逸几个人可不是波比勒这个老东西的名号可以唬的住的,站在画布前两三分钟就对这东西失去了兴趣,四人直接坐在了画室里聊天。
聊了半个小时克希马三人这才回家,而方逸回到了自己画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波比勒写回信。
自己盼了这么多天就盼来这个玩意儿让方逸非常的不爽,信也就写的相当直接。
方逸在信中写道:波比勒先生,你送来的所谓的新作我己经看到了!不过你只是在画底上面甩了一条溅痕罢了,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可能迷惑我,或者把我糊弄的像个白痴一样,那你错了,不光是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了。因为我的脑子还没有痴呆到为这样的东西拍手叫好的地步!
你问问你只要是个人就能搞出来的东西,有何艺术而言?一个人的走路,吃饭甚至是蹲坑睡觉都成了艺术,那大家都看自己的艺术,都自己搞不就成了,为什么要花钱来买你搞出来的东西。所有人都是艺术,那所谓的艺术也不用叫艺术了,改叫手工我看比较好!
……。
整个信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千字出头,方逸才觉得自己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通读了一遍之后,方逸修改一些法语错词,直接就给波比勒的邮箱发了过去。
回信并没有让方逸等太久,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我的作品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