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自从把方逸的素描带回了家里以后,会不断的和现在大一学生交上来的素描比较。本来周同的心里就带着一点儿偏向方逸素描的倾向,这再一比较,当然是顺眼的越顺眼,不顺眼的越糟糕,这样越看越觉得方逸画的不俗。
最后决定把方逸的素描带给自己的老师,石艺以前的院长刘禹禅评价一下。给刘禹禅打了个电话,说这里有个学生画的不错,想让老师看着。刘禹禅听了以后直接让周同带着画来到自己的老朋友刘鸿硕的画室。两人在国内画坛并称双刘,现在是石艺的旗帜性人物。
带上了画,周同来到了刘鸿硕的画室门口。旗手的画室可不是周同那间小房子可以比的,虽说是石艺的地方小,就是再小点也不会让这些人窝在小房间里和学生挤教学楼。刘鸿硕的画室在石艺最靠近旁边公园的地方,而且走两步就到了公园的小门,很方便。画室周围也是大树环绕,十分清静。
周同伸手在大门上拍了一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这才推门走了进去,门一开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外面是冬日屋内却是温暖如春。周同知道刘鸿硕的画室里可不是用的空调,而是用的燃油锅炉,呆久了也不会有空调暖的那种燥热,非常的舒服。
“小周来了啊!”刘鸿硕扫了一眼正在关门的周同就把目光收回到了自己的画上。整幅画一米多宽近二米半高,画面上是一个女模特,身上只披了一层轻纱。整个女模特的半转着脸,纤细的背部,胸口的一抹浑圆只露出了一个温润的圆弧,质感十足的臀部在轻沙遮掩之下对着众人,完完全全的写实风格。
周同看着两个六十多的老人站在画前欣赏,并没有出声打扰就这么站着跟着两人一起看画。刘老师这是又画完了一幅,欣赏了一会儿周同就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呆了有五六分钟,刘禹禅这才转头对着周同说道:“什么画拿过来,学生的画能让你特意的让我看看,那一定是画的不俗”说完和刘鸿硕一起向着画室中间摆着的一个根雕的荼桌走去。
等着两个老人坐了下来,周同也拉过了一把椅子然后把方逸的素描放到了中间的桌子上展了开来。
刘禹禅看到是一张素描,看了几眼以后点着头说道:“这孩子画的有点儿想法,线条方面也不错,不像是国内学院派教出来的东西,到是有点儿古典大师的影子。画的也放松,细节上面也有重点!我们这一届有这样的学生?”。说完把素描往刘鸿硕面前推了推:“这种素描你喜欢的,你评价评价”
刘鸿硕把方逸的素描拿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的看了一分多钟说道:“这些年还第一次看到这种没有中毒太深的素描!这个学生画的很有聪明,除了一些地方还要加强之外,可以说算的上是素描了”。
“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美术学院哪个班的”刘禹禅听了老友的话点了点头对着周同问道。
周同说道:“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是一个高三孩子画的”说完把自己在画室怎么遇到方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着两个老头说了。最后说道:“这孩子看我画画都能一看两三个小时,很用心!我就想着看看他素描的水准到底如何,找了个模特小考了他一下,这个就是他画的,我看着也很特别”。
“高三的学生?”刘禹禅听了周同的话顿时一个愣神:“这孩子的素描跟谁学的?国内能教出这样学生的不应该是泛泛之辈,至少应该是接受过欧洲美院系统教育的”。
“他说是看着大师的素描自己画的”周同说道:“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刘鸿硕这时候说道:“应该差不太多,这素描画的七分西欧派,三分国内派。如果有老师的话不太可能让他这么画”。
刘禹禅问道:“那这个孩子是准备明年考我们石艺?”。
周同听了脸色有点儿发苦了:“不是!这孩子的第一目标是央美油画,然后估计还有杭美和我们,都是油画!”。
两个老人到是没有意外,刘禹禅听了叹了口气:“好的学油画的苗子都想着考央美,好的油画老师也想去央美任教,首都的吸引力真是太大了。以后央美越来越强,不光石艺就是其他的美院怕也越来越难吸引到好学生了,百花争艳才是春!”。
刘鸿硕听了道:“石艺油画的出路就是要改革,摈弃以前的教学方式!学什么就专心学什么,跟别人一样在基础中加点俄国人的再加点西欧的,然后自己也掺和一点进去,最后能弄出什么玩意来!老实的学西欧,学好了才能有创新,学了半调子讲创新不是胡扯么?”
改革?这个东西放到哪个国家都有难度,谈何容易!不光是涉汲到了学院,还涉汲到了初级美术教育。
“那你明年带几个研究生?”刘禹禅看着自己的老友笑笑说道:“也算是为改革尽一份力量?”。
刘鸿硕听了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到了研究生都画了十几年了,思想己经定形了怎么改都困难。看着他们的画心里都发苦还让我教?到是这孩子还有点儿可塑性!”。说到的这里转头对着周同说道:“这孩子还会到你那边去么?”
周同点了点头:“说是周二有空就会过来”。
“你想教这孩子?”刘禹禅问道:“这孩子去考央美而且画出了这样的水准。徐士则作为阅卷主任,一定会给这孩子很高的分数,只要文化过关铁定的央美!”。
“我看看这孩子心性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有天赋,现在谈教他有点儿太早!”刘鸿硕摇了摇头说道,至于老友拿徐士则刺自己就当没听到。</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