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拍卖的是一件瓷器,要不是主持人的介绍,他们还真没看出来那是件什么玩意儿,酒盅不像酒盅,茶壶不像茶壶,原来是个另类小花瓶,主持人说这只是插一支花用的,也是当代一位名家的作品,不过今天没有到场,接着还播放了一段VCR,证明其所言非虚。
林启他们还是不太懂这个,赵天明笑道:“可能这位大师真得想做花瓶,结果手一抖,多了点边角料,就做了这么件小的,大的卖大钱去了,小的送给工商总会给他们做慈善……”
林启道:“看不出来你编故事也是一流的。”
对面陆中兴等人也听到他们的话,又是连连冷笑嘲讽:“没文化。”
“这只花瓶,底价十二万,仍是两万举牌……”主持人介绍完花瓶的工艺,什么外形釉色之类,便开始起价,万通刘一听,这回也不贵,有戏,当时就举了一下牌。
主持人还没来得及搭腔,陆中兴又横空出世:“我出五十万。”
现在已经不光是林启等人了,包括宴会厅里所有来宾,甚至主持人,都感觉这个二号似乎坐了两拨势如水火的仇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得罪陆家,于是凡陆中兴叫价的,没有人再接着往下跟。
万通刘铁青着脸,这小混蛋是真得准备跟我们过不去了,回头看看陆建华,也是脸色黑到极点,要不是父亲、叔叔还坐在席上,差点就要冲过来暴锤陆中兴一顿了,自己平日里对这个堂侄也算是掏心掏肺了,想不到这个节骨眼捅自己后心窝子。
万通刘知道陆中兴是有意找茬的,也不再举牌,陆中兴和另外拍马屁的三位少爷一脸得意洋洋,在那谈笑风声,陆中治也是满脸讥讽之色看着对面,莫少其和莫少北两位姑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顾吃饭,有时还窃窃私语两句,看到陆中兴叫价,美目也不经意瞄向他们那里,更加“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苏海星倒是一如故我,她本身就是看热闹来的,林启反而不再计较了,他本来倒是气愤难平,只是听刚刚赵天明说狙击手的事情,心里念念不忘,毕竟众人的生命安全才是头等大事,这时他猛然想到,赵天明是不是故意帮自己转移视线的?
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饿死鬼投胎似的,又抓着桌上的羊腿在大快朵颐,林启叹了口气,拍了他一下,道:“瞧你这出息,还真得是过来蹭吃蹭喝的?我问你,那狙……那十二点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帮我的转化注意力的?”
赵天明拿湿毛巾抹了一把油嘴,眯着眼睛似认真道:“你第一天认识我?这种事情我从来不开玩笑,所以我这不抓紧时间,享受也许是人生当中最后一顿晚餐呢。”
林启气结:“我看你吃饭的样子,表情好像没那么沉重么?”
“我是个善于伪装自己内心感情的人,好吧……”赵天明诡异一笑,“你竟然不相信我,我证明给你看。”说着抢过万通刘手里的举价牌,这时那插花的小瓷瓶被陆中兴叫到五十万,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五十万两次,五十万三……”赵天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的牌子举了起来:“我出一百万!”
这时全场登时哗然,并不是对赵天明的豪气折服,现场在座的随随便便能掏出一百万的大有人在,只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跟陆家做对,就没有几个人做到了,现场不是只有昆山的企业家,也有一些来自上海和其他省份的富豪,只是强龙都不压地头蛇,“这个启明星事务所到底是何方神圣?”众人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当然最意外还是陆中兴,他的风头岂容被别人压过?当场又举牌:“一百五十万。”
赵天明看也不看:“两百万!”
林启拉了一把他的胳膊:“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