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爷摇了摇头:“咋个联系法呦,抗战后几年我跟何胜宣去了安徽,赵良继续南下了,不过这个人……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啊,他当时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拿枪,边打边退,硬是从战场的死人堆打到教堂里,你想那时外面已经到处是日本人的岗哨了,他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个地方不淌血……”
林启心里又是一阵暗叹:“难怪这么多年了,何胜宣还记着赵良的恩情。”
郑大爷道:“后来也是他带着我进游击队的,可惜他们当时过来援战的三个游击队员,也死掉了一个……”
“什么?”林启这时愣了一下,“过来援战的游击队只有三个人?还包括了一个小孩?”
郑大爷想了一下,道:“当时游击队刚刚组建,本来就没多少人,我们那会也跟你现在一样的表情,但当时他们三个人就不服了,赵良说我们游击队员一个能挡十个,后来事实证明,他不但没有说谎,而且还远远不只十个了,经过那一个多月的战斗,我们对他们格外的佩服,他们确实都是铁打的战士。”
林启笑道:“那何胜宣当时才七岁吧,也能战斗了?”
郑大爷也哈哈笑道:“那个小屁孩子给我们当当后勤的,打枪不行,搬搬弹药分分粮食还是挺机灵的。”
说到这里,林启心里也大致有底,这郑大爷确实认识赵良,不过可惜,现在也没有任何联系了,更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这样的话,更加无法确定,这个铁打的战士赵良,跟绑匪要找的赵良,是不是同一个人,看来这一趟也是白跑了。
最后林启看时间也不早了,打算当晚就在临沂住一晚,第二天再起身回程,他的车还停在芜湖机场,还要先回芜湖,再从芜湖回昆山,心道实在不行,还是只能像赵天明说的那样,再从那个飞哥嘴里看看能不能撬点东西出来了,谁让她调戏刘琴来着。
之后郑大爷果真热情带着林启去参观了那个临沂天主教堂,这座古罗马式的大教堂,在临沂人眼里,已经不光是信仰的象征,更是那场战争的见证,青砖古瓦,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
郑大爷道:“解放后被毁过一次,后来又重修的,好在还是保持了原来的样貌,没有太大的变化。”
林启看着教堂里的每一景,想到这两天的察访收获,犹如自己也置身于那场惨烈的战斗当中,又突然想到,如果那绑匪要找的赵良就是这个人,但他一共给了四个名字,会不会这四个人相互之间也有关联的?于是随口问道:“对了郑大爷,那三个游击队员死掉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人啊?叫陆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