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正想开门进房,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看去。
沈妄言脸色憔悴,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很乱,双眼通红。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一头饿了很多天的野兽。
“你、你想干嘛?”柳非烟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想躲进客房,沈妄言的速度却比她更快。
他抢先进了她的房间,反手锁上门,把她困在他的手臂和门中间。
因为离她很近,她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和酒味,像是宿醉的酒鬼,臭得不行。
他一向爱干净的,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柳非烟一动不敢动,觉得现在的沈妄言看起来不太正常。他的眼神悲凉又孤寂,神情却又狠戾,像是在思量要怎么把她拆吞入腹。
“非烟,你昨晚在哪儿?我等了你一整晚。”沈妄言的头靠在柳非烟的肩上,圈紧她的腰,将她牢牢地带入自己怀里。
在他等她回来的时候,她却和另一个男人行苛且之事,乐不思署,是这样吗?
她知不知道他等得有多难受?
柳非烟还是不敢动,她想挣脱沈妄言的控制,他搁在她腰间的手掌却不断在施力,像是要扭断她的腰。
“我问你话,你最好老实回答!”沈妄言迟迟等不到答案,冷喝一声。
他的声音震动了柳非烟的耳摸。她深吸一口气,冷声回道:“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没义务向你报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妄言是她的谁谁谁呢,可笑!
沈妄言闻言放开了柳非烟,他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清清爽爽的,没有沾上程世南的味道。
他眸光微闪,也许昨晚只是程世南故意误导他?
“我再问你一次,你和程世南昨晚有没有睡觉?”沈妄言声音轻柔得像风,滑过柳非烟的耳际。
她不自在地退开一些,回避他的眼神。暗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不如直接告诉沈妄言,她和程世南早就有染。依照沈妄言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再要一个被其他男人用过的女人。
这样不是很省事吗?
“当然有。我没告诉过你呢,不只是昨晚,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每晚都睡在一起。”柳非烟斩钉截铁地回道。
她以为沈妄言会动怒,事实却是,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却以蛮力把她拉到阳台上,两人的身体都往栏杆边向外倾斜:“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们好好活下去。你的答案我不满意,现在我们一起死!”
柳非烟瞟一眼楼下,这样的高度让她有点晕眩。
如果真摔下去,死了倒不要紧,残废才悲惨。
活着是多好的一件事,她还这么年轻,怎么舍得死?她如果死了,小善就孤孤单单,只剩下她一人了。
“柳非烟,你该知道的,我说到说到!”沈妄言说着,两人的身体再往外倾。
“你有病!”柳非烟紧闭双眼,不敢再看。
她感觉到寒风呼啸,打得脸颊生疼。
“我当然有病,我的病就是你。”沈妄言露出笑容。微薄的晨曦下,他的笑容尤为狰狞。
柳非烟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冷声回道:“你要听实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实话就是,我确实和阿南睡在一起,就算你杀了我,那也是事实。”
她说的句句属实。但是,这所谓的睡觉,并非男人和女人的那种睡法。
程世南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就连世界名医都治不好他的失眠症。但是只要她在身边,他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