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县人民的选举?顾诏,你深更半夜和年轻女性夜宿,并躺在一张床上,还有什么脸面说说你是人民的干部,干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一人拍着桌子叫道:“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不要顽固抵抗。”
顾诏耸耸肩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跟妻子很长时间没见了,就不能晚上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
那人愣了愣,连忙跟另外一人窃窃私语,相互肯定之后,那人又拍了下桌子,说道:“顾诏,不要狡辩,你的履历上,婚姻一栏填写的是未婚,什么时候有了妻子?我劝你,趁早交代,不要负隅顽抗。”
顾诏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慢悠悠的点上,不再搭理二人。
这么一闹,这两人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顾诏摆明了是顽抗到底的样子,他们要是敢滥用私刑,反而被顾诏抓住了话根子。更何况,跟顾诏出事的那是天都干部,有一点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顾诏恐怕就能反咬一口。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发现顾诏抽完一根烟,又重新点上一根,只能按照一般流程对顾诏声色俱厉的呵斥,换来的依然是顾诏的漫不经心。
他们在这里为难着,云密地区政府的某个办公室里,许曙光和童朝云却有些坐立不安,额头冒汗的看着坐在办公椅上吞云吐雾的老领导。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对老领导低头耳语了一番。老领导听得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猛然拍了下桌子。
“中计了!”
一句话让许曙光童朝云汗如雨下,许曙光颤着声音问道:“莫书记……”
莫书记烦躁的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皱着眉头思索起来,连香烟烧到手指头都没有注意。
直到感到疼痛,他的手才哆嗦了一下,烟头落在地毯上,烫出个小洞。他茫然的看着地上焦黑的烟洞,突然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曙光,朝云啊,你们要小心一点啊,顾诏这年轻人,可不是一般手段能够对付的,这小子是老虎,绝对不是病猫啊。”
许童二人一听,就知道事情有了变化,同时看向莫书记。
“他奶奶的,这小兔崽子,竟然不用亲自到场就跟柳妍登记结婚了,招待所里竟然还有他们的结婚证书,就是柳妍下来之前办好的。这小子有想法啊,做了这么多的戏,就等着咱们往里面钻,在面上又说不出他一点的不是。”莫书记苦笑了一声,脸色渐渐变得阴狠起来,说道:“是我小看他了,这么年轻,竟然把官场上的道道拎得这么清,不简单,不简单啊。”
听着莫书记对顾诏的看法,许童二人脸色发白,过了老半天许曙光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老领导,那纺山那边……”
“纺山那边怎么了,纺山那边有了问题,自然要找你们两个算账,这还用说吗?”莫书记突然笑了起来:“我现在是地委书记,这一次地区警力出现情况,我应该上门向柳厅长道歉,但纺山如果出了问题,那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意思很明显,纺山就属于许曙光童朝云的负责范围了,他莫书记可不能硬背黑锅。
一句话,说明莫书记也不知道柳妍将会有个什么态度,已经处于保守的防守姿态了。柳妍无论发多么大的火,他们都要老老实实的兜着。事情这不是明摆着么,人家柳厅长跟丈夫相隔万里,趁着调研的功夫小夫妻见见面说说话,你们云密地区就看不过眼了?还说人家乱搞什么男女关系,如果结婚证书都没有用的话,那什么还能用?
他们现在也看明白了,顾诏连续做了好几个局中局,要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把球踢给了云密地区。他跟柳妍就算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云密地区也要主动的做些事情来表露道歉的诚意。
至于诚意到底是怎么样的,那需要用心的去做,如果做了一次柳妍不满意,再做一次柳妍还不满意,那恐怕就有些对不起了,某些事会捅到更上面一层里去。
要想保住面子,要想捂住盖子,必须给予顾诏必要的权力以及话语权,让他们难受的是,他们还必须选择他们的底线,这样顾诏的权力可就比预想的要多得多。
摆明了让你们吃哑巴亏,而且还是那种不吃不行的。
这一手是最让人难受的,也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顾诏让柳妍办好两人的结婚证,就是他的第二张底牌。
两张底牌做成的局中局,连莫书记这种浸yin官场二十年的老官场,都被简单的兜了进去。
再也不会有人把顾诏当成那种只是热血沸腾的傻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