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长絮絮叨叨,一个劲的谴责办事处的某些人,什么让维港的资源流向外地,什么影响维港商业和谐,就是揪住那莫须有的担忧在那里不停的说,把贾东听得头疼欲裂.
同样,贾东也在那里不停的宣扬着内陆改革开放的政策,以及维港回归后将要享受的政策倾斜,那会长也听得咬牙切齿。
两人在这边大打迷糊阵,心里都有把对方一拳放倒的**,那边邢海滨在办公室里,邢处长脸色深沉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名副手,香烟的烟气在屋里弥散着。
“右荷,忠江,这次维持会的人敢跳到台面上,你们怎么看?”
邢海滨到底是一方大佬,不管心思如何,说事情的时候气场很足。
洪右荷和钱忠江眉头紧皱,仿佛没有听到邢海滨的话,但内心却在急速的转着念头。两个人心里都有鬼,邢海滨这个时候把他们搅在一起,直接说起维护会的事情,也不乏有敲打的意思在里面。
你们两个的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不要太过分,建议权可是还在我的手中,不要太过于无视。如果当真以为我就要走了,对你们持有养鱼态度,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些天,邢海滨从大局考虑,对维护会的小动作没有牵扯太大的精力,但现在维护会的会长直接上门,邢海滨若是还不拿出个态度,就太说不过去了。
直截了当的问题摆在眼前,谁解决了维护会,谁就能获得邢海滨的加分,洪右荷和钱忠江都非常纠结。洪右荷纠结的是邢海滨终于不再装迷糊,那么在最后的这一两个月,很有可能大力扶持他的嫡系贾东,那样她的话语权就会被削弱,而钱忠江则没想到维护会竟然不按先前的套路出牌,直接走到了明面上,那让他的计划出现了很大纰漏,如果这个时候他站出来解决维护会,那么无论结果怎样,他都是不讨好的。
洪右荷脑海中急切的转动着,一个人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顾诏!这件事必须要把顾诏推出来。一来,邢海滨跟顾诏的后台关系比较亲密,给顾诏一个机会就是给邢海滨一个面子,二来顾诏在办事处属于新嫩人员,比如贾东这般根深蒂固,别看贾东现在好像没有太大的作为,被卢胜德压制着,但维护会一旦被邢海滨和贾东解决,那贾东就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反过来对付卢胜德,无异于是对洪右荷的削弱,三来,顾诏也不是个吃素的主,这个时候她帮顾诏说上那么一句话,以后共事的时候也能留下点香火情。诚然,简随党那边要她好好针对顾诏,但有了这个香火情,以后顾诏见她还不是要知恩图报,这是官场的规矩,这个人情顾诏欠下去,那改天就必须还过来。
“处长,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维护会一直在耍些鸡鸣狗盗的手段,这时候走出来,我们还是静观其变最好。”洪右荷打定主意,便张嘴说道:“依我看,顾科长跟陆家集团的少东家有些不错的私人关系,不如让他跟维护会接触一下,也好有个商业上的人做缓冲?”
钱忠江点点头说道:“我觉得顾科长也是个很好的人选。年轻有能力,也有做事情的想法,今天提出来的那个论点就很新颖嘛。”后面这句话,隐隐有离间邢海滨和顾诏关系的嫌疑,洪右荷不禁微微侧头,看了钱忠江一眼,随即又把头转过来。
邢海滨沉吟道:“会不会太仓促了?顾诏同志毕竟才来我们办事处,有些情况他并不了解。”
钱忠江解释道:“我们就是需要一个局外人来破一下局,毕竟我们的顾虑太深了。”
这句话说完,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是啊,身在官场,不仅仅要考虑心情的问题,必须要从实际出发,结合上部高层的意思,有时候反而不如愣头青来得利落。而且,正是因为顾诏刚刚到来,若是出了什么篓子,既可以找到些借口,也可以借势打压打压顾诏,这种结果恐怕连洪右荷都不忍拒绝。
钱忠江已经感觉到顾诏对他产生了怀疑,他不能再奢望给顾诏迷惑的态度,就算顾诏知道他钱忠江阴他,他也是无可奈何,同时得罪办事处的两个巨头,顾诏还没有那么傻。
邢海滨敲了敲桌子,声音很清脆,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就这么决定了,就让我们看看顾诏同志的能力吧。”说完,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让洪右荷和钱忠江回去工作。
这个笑容,也让钱忠江和洪右荷同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看法,邢海滨不会是打算让顾诏直接接班吧?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可笑了,顾诏上正科还没有两年,把着红线进步也就是个副处,上办事处的正处级职位那是很困难的。就算过了年,顾诏也只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而二十三岁的副处,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怪异的想法在两人脑海中一闪而过,出了邢海滨的办公室,钱忠江微笑道:“洪副处,外事方面有些工作,我想要跟你商量商量,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洪右荷飞扬的眉角抖动了一下,还以微笑道:“正好,最近内事方面也有些困难,不如就到钱副处的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