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国新家里出来,顾诏长长的喘了口气。关于开发区的事情,他已经提前打了预防针,平国新和岳海歌如何决定,不是他能够左右的。既然海都是那边的龙头开发区已经有了先例,那么开发区的事情在未来几年将会铺满全国,他是挡也挡不住的。人言微轻,只希望平国新能够从自己的话中提前拥有危机感,做出一点什么事情吧。
至于蝴蝶效应,顾诏现在可没功夫去考虑,上辈子机不予我,这辈子总要做出点事情的。
在街上给简随农打了个电话,没多长时间就有辆奥迪车跑了过来。出乎顾诏的意料,雷秋语那有些冰冷有些漂亮的脸庞从摇下的驾驶车窗处闪现出来,冷冰冰的对顾诏命令道:“上车!”
简随农,你这是在搞什么鬼!本来你小子是要做和事佬的,怎么现在就王对王的让雷秋语出现了?
“这个,你是在对士兵发号施令吗?”顾诏没有上车,而是站在车边,摆出一副戒备的架势问道。
现在满大街上跑着的没有几辆车,就算是吉普车都能引来不少好奇的眼光,更别说黑黝黝中带着威严气息的奥迪车了。雷秋语发现街上已经有人停下了脚步,望着这边指指点点,不由发怒道:“废什么话,赶紧上来,没事找抽是不是?”
当真是霹雳脾气,较之孟如画不逞多让。不过孟如画是刁钻,这雷秋语却是凌厉。顾诏嘟囔道:“好大的火气,这火气要是放在军队上,没准能带出个超级加强妇女连来。”
雷秋语冷若冰霜的脸上寒霜更加浓厚,伸手就要打开车门跳下来。顾诏揉揉鼻子,突然看向街道对面,发出惊叹无比的声音:“晕,那是什么?”
雷秋语不由自主的停住了下车的动作,顺着顾诏的目光看过去。很平常,很朴实,没有什么能引人注意的东西啊!雷秋语眯着眼睛认真观察着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车门一声闷响,转过头看过去,顾诏已经四平八稳的坐好了。
“你!”雷秋语自然知道自己是被顾诏忽悠了。
顾诏点点头,很和煦的微笑:“请开车,谢谢。”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性子?在卓老家里听他侃侃而谈,对于军队方面倒是有些看法,到了妖娆佳人的时候,又一副阴死人不偿命的小人德行,可刚才看来,却充满了惫懒的感觉,雷秋语在自己心里对顾诏狠狠的打了个问号。
今天本来是简随农过来接顾诏的,但是雷秋语凭借其凶狠的拳头夺得了这个任务。本来打算提前给顾诏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得罪了她雷秋语,想要安安稳稳的过去是不可能的。可雷秋语却没有想到,这家伙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非但没有诚惶诚恐的表现,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嚣张是吧?雷秋语嘴角闪过一丝森冷的笑声,快速起车轰鸣,二档提车,向着道路歪歪扭扭的奔腾出去。
“咦,你这开车的手法,是不是从开战斗机中学到的啊?很飘忽啊。”顾诏平静的问道。
战斗机!雷秋语心脏上仿佛被刺入了一根针,现在国家的战斗机,那水平当真是……雷秋语只能在心里打了个哈哈,怒喝道:“坐好,少废话。”
顾诏耸耸肩,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着金川市的街道。
到底是省会城市,全省的资源都有些倾斜,毕竟是一省的门户。车子一路走开,看到了好几处正在修建的工程,平国新的力度还是相当大的。
他也是如坐针毡啊。顾诏心里叹息道,官场上就没有四平八稳的日子,有时候觉得安稳了,没准祸事就降在你头上。要进步,出成绩是一方面,经营也是必须的,否则,那也只是累死的命。
雷秋语通过后视镜看向顾诏,发现顾诏年轻的脸上正带着一抹沉思。这家伙,这么年轻,在天都像他这样岁数的人,就算进入了仕途,恐怕也是在科室里面混资历吧。这家伙竟然是镇书记了,听人说在那边干得还挺不错,惹了不少人眼红。这些日子,雷秋语也是下过功课的,咬牙切齿的要给顾诏点颜色看看,谁料越研究越觉得顾诏这人有意思,否则按照她的脾气,别说简随农站出来当和事佬,就算是简随党简随军出来,她不给面子也是照样不给。
雷秋语知道,当初在西清市的时候,翟玉航是做得很过分,就连心思雷秋语都能猜到几分。只是,顾诏这家伙也太跋扈了,就一个镇书记而已,还想左右西清地区?当时她真有看顾诏被撸下来的想法,谁想这一来二去,翟玉航还真弄了个灰头土脸,这就不得不让她感到惊讶了。
“喂,想什么呢?”雷秋语冷冰冰的问道。
“忧郁呢。”顾诏叹口气。
雷秋语的小脚不由自主的狠踩了下油门,这种来自后世的说法在雷秋语听来颇为雷人。忧郁呢?这话是怎么说的啊,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啊。
“小屁孩,有什么忧郁的,是不是见到我,心虚了?”
顾诏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我本来认为,是你该心虚才对。”
“我心虚?”雷秋语听到顾诏这种说法,顿时不干了,迅速将车靠在路边,还没等车子停稳,就泼辣辣的回过头来,怒声问道:“我凭什么心虚,是你得罪了我!”
顾诏又揉了揉鼻子,疑声问道:“我得罪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