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媒婆也是个能人,虽然只是个走乡串户的小人物,但是最喜欢的还是打听一些八卦。柳妍和顾诏的名字她是听过的,所以被顾诏自我介绍的时候唬得闪了下腰。可是,当她听到顾诏大气的说让楚翠翠给楚父修二层小楼的之后,反而清醒过来。不对啊,楚翠翠就算真的开了什么衣服店,没听说一两个月就能挣那么多钱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卖衣服的,也就是赚个温饱。要说这个年轻人有那么多钱,也不对啊,就算河沟镇是个好乡镇,那干部的工资也是死死的,更加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因为舵手领袖打下的基础,现在贪污现象还是很少的。桂媒婆越想越不对,看着楚翠翠在那里搬桌子泡茶水,便不阴不阳的说道:“哎哟喂,翠翠啊,你桂婶子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给我倒茶搬座的,我这是白白辛苦一场,还要看人眼色。”
尽管一个多月的时间,楚翠翠有了一点女创业者的干练,但是到了村里,还是拉不下面子,连忙招呼桂媒婆坐下。
楚父还憋着一肚子气,恶狠狠的瞪了桂媒婆一眼,冷冰冰的哼了哼,不去搭理桂媒婆。顾诏举手投足之间大将风度,当初在公交车上楚父的气势就被打压住,现在更是不敢在顾诏面前破口大骂桂媒婆。只是楚父心里有个疑问,顾诏当初不是介绍说是地区的干部么,怎么一会儿又成了镇书记?是不是犯了错误,给撸下来了?
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镇上不如区公所,区公所不如县里,县里更是比不上区里,不管区里什么人,下到镇上那就是大干部,连书记乡长都要捧着敬着,自然不知道其中级别和实权的种种关系。
难道传言说得,翠翠给大官当了小,这个大官就是顾诏?因为这个原因,顾诏被贬到镇上来了?
顾诏倒是不知道楚父心里纠结万分,刚才不着痕迹的打击了桂媒婆一番,为了维持形象,也没有继续追击,反而侧头对桂媒婆笑道:“桂婶子,你是能人,十里八乡都知道你的名气,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的建筑队介绍啊?现在都十月了,就算把小楼盖起来,还要生火祛潮,等到楚叔搬进去,恐怕就要过阳历年了,实在耽搁不得。如果桂婶子能帮帮忙,实在是感激不尽。”
桂媒婆正考虑着顾诏的身家,听顾诏这么一说,马上接口道:“县里就有个挺不错的包工队,听说跟赵县长还有关系,绝对能保证质量。”说完,桂媒婆就斜着眼睛看楚父。
县长赵宏德,就是当初要买楚翠翠给傻儿子当媳妇的,那时候他还是副县长。现在村里也有人说,楚翠翠没有当少奶奶的命,县长家的少奶奶,还不是吃香喝辣的,偏偏楚翠翠眼界高,看不上人家傻儿子,倒成了别人的小室。
楚父一脸的尴尬,低着头不敢看顾诏。
顾诏呵呵笑道:“是赵宏德赵县长吗?那可就巧了,本来这次过来不打算麻烦他,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一遭去。罢了,我这就去给他打个电话,麻烦桂婶子带我去村支书家里吧。”
桂媒婆心里得意,到了村支书家里,再摸摸你的底,她这次过来提亲,南方那边可是给了不小的好处,要是带个“楚翠翠已经有对象”的话回去,她桂媒婆的脸可就被拉下来半截。
等到顾诏和桂媒婆离开院子,楚父便扯住楚翠翠问个究竟。楚翠翠哪里敢跟楚父说自己跟顾诏的关系,含糊两句就过去了,随即才说到妖娆佳人。不过,楚父本来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听说楚翠翠手里还当真有盖小楼的钱,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咦,大哥二哥呢?”楚翠翠忙里忙外没有看见哥哥,便奇怪的问道。
“唉!别提了。你大哥自从你离开家以后,你大嫂小花那边便下了硬口,拿不出彩礼钱,宁可小花在家里当老姑娘,也不往咱们家送人。你大哥一气之下,跑到外面找工作去了。前两天小花家传过信来,说小花也从家里跑了,是被你大哥给拐跑的,要上法院告咱们。你二哥怕出什么事,去那边找你哥了,估计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楚翠翠担心的皱着眉,说道:“上一次我不是给家里留了一千块钱么,怎么没有给小花姐家送彩礼?”
楚父叹道:“你那次回来,正好赶上家里的亲戚都在,一看你穿得那么好,就提起了往年里的欠债。这七还八还,一千块钱都给了人家,哪里还有钱给人家当彩礼?”
“爹,你真糊涂啊!大哥的事儿是大事,需要钱跟我说嘛。”楚翠翠愤愤的跺脚:“这要是上了法院,以后大哥还不被人家看扁了啊,还怎么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