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容不能开口不能动,只能用眼神向着柳墨言示弱,他觉得全身都仿佛有蚂蚁在啃噬一般,又痛又痒,比他遭受的任何痛苦都要难耐。
“容王爷,我也不想要为难你,只是迫不得已才将你请來,希望你见谅!“
柳墨言好像沒有看到对方示弱的眼神,轻声抱歉。
段锦容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他看到柳墨言救走段锦睿的那一刻起,其实便已经暗自给两个人的关系下了注解,以前甚至还利用这些感情做成了几件事情,他只是沒有想到,柳墨言会那么在乎段锦睿,居然抛下新婚的妻子,來了这里,还劫持自己这位堂堂的王爷。
柳墨言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轻轻抚了下,将吹落在上面的叶片摘下,沒有看段锦容丰富的眼神,自顾看着指尖的黄叶:“王爷不需要担心太多,墨言和您之间沒有什么仇恨,只要我的事情解决了,自然会将您放走的!“
柳墨言的视线,全部凝注到了手中的落叶之上,所以,段锦容看不到男子现在的眼神,也自然无法看清其中的酷烈与隐忍,他只是松了口气,暗自揣测柳墨言的话语意思,是否是他和段锦睿有什么龌龊,要借助他做些什么,段锦容脑海中飞速掠过段锦睿成婚,柳墨言远赴边关,还有皇帝中秋后的赐婚,这里面说沒有蹊跷,傻子都不信。
本來忧心忡忡,想要快点儿逃出生天的心思,渐渐地被另一种心思取代,也许,他能够借助柳墨言,从段锦睿那里得到些什么。
柳墨言在段锦容面前好容易坚持着演了一场戏,他对那个人的了解很深很深,所以在将段锦容送到另一个隐蔽的藏身地点之后,吩咐了手下人准备的一些需要见光的东西,还有看似紧张实则有漏洞的防护,他便毫不迟疑地离开了,他相信,以着段锦容的聪明和擅于投机的性子,定然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直到找到自己想要他见到的东西的。
报复一个人,杀了他不是最简单的,让他失去自己所有在意的才是最成功的,柳墨言本來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便要趁着段锦容离开京城的大好机会,像是对方趁其不备截杀段锦睿一样截杀了他,但是,事到临头,到底是长久压抑的执念还有害怕局势失控,进而连累段锦睿的心思占了上风,柳墨言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