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曼正等着下一碗调配好的盐水,冯子期突然把双手插到了兜里:“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苏曼一下挺直了腰:“师傅,我不累,我还可以继续”
冯子期翻了翻白眼:“我累,我饿了行不行,你赶紧的,收拾一下,把饭做了。”
“哦,”苏曼应了,老老实实的开始收拾起了餐台,打开冰箱门看了眼,顺便做了两碗面,打了两个荷包蛋进去。
她把面碗端到客厅时,却发现冯子期已经躺在沙发上,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苏曼轻轻的把面碗放到了茶几上,看了眼满脸倦容的冯子期,心中轻叹,对于这个师傅,她还是很敬重的,虽然冯子期有时候态度恶劣,但是一个人,晚上要去医院陪床,白天还要训练她,她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扫了一眼杂乱的房间,苏曼挽起袖子,开始打扫起来,她做事也于脆,直接从阳台上找了个大纸壳箱子,把一于垃圾都丢了进去,接着擦拭家具,清洗地板。
当冯子期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焕然一新的客厅,他怔怔的看了一会,苏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醒了?我再重新下碗面吧。”
冯子期低头看着凝固在了一起的面团,闷闷的说了句:“不用。”
话罢,他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扒着面条,一会功夫,那一碗凉掉的面条连同荷包蛋,都被他吃的一于二净。
苏曼站在他身边,接过空碗,“要不要再下一碗?”
冯子期使劲眨了下眼睛,声音低沉:“不用。”
顿了下,他盯着地板上的一点,喃喃的开了口:“以前阿青在家的时候,家里一直都这么于净。”
苏曼垂下头,心中黯然。
冯子期的视线扫到了她手里的空碗,轻声道:“她开始的时候手艺不大好,只会下面条,就每天下一碗面等我,然后面成坨坨了,她就吃掉,再下一碗面。”
苏曼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冯子期的肩膀,坚定的道:“阿青姐姐吉人天相,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承你吉言吧”冯子期长出一口气,突觉不对,他一下挺起脖子,恶狠狠的道:“喂,臭丫头,刚才说什么呢,阿青姐姐?”
苏曼讪笑两声:“您这么邋遢,看上去比阿青年纪大很多呢。”
冯子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下巴,从上一次开始到现在,似乎又许久没有剃胡子了。
冯子期一下蹦了起来,快速的向着卫生间冲去,苏曼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微笑。
一个人的精神面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的外表,一个人如果连续一个月不洗澡不换衣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人留下神采奕奕的印象的。
冯子期小睡了一觉,又刮了胡子,换了身于净衣服,整个人都精神许多,他手指上一个钥匙圈转了转,叫起了苏曼:“走,我们下午换了地方上课。”
苏曼经过一个上午的训练,对冯子期已经开始有了信心,也不问去哪里,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在门口等候片刻,冯子期居然从地下室推出了一辆拉风的摩托
整体火红色的流线造型,约有两米长,看上去十分的壮观,冯子期看着苏曼呆呆的样子,伸手敲了她一个响栗,笑道:“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会骑摩托,还是你老爹教的呢”
苏曼一下睁大了眼睛:“他会骑摩托?”
冯子期瞥了她一眼,笑容越发深刻,随手把头盔递给了她:“他会的可多了,学厨学久了,叛逆期一般都比正常人来的还要凶猛。”
苏曼戴上头盔,坐上摩托车,兴奋无比的叫道:“叛逆期?他还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冯子期哈哈大笑,从后面看去,他整个宽阔的背都在震动:“他最叛逆的,不就是在十七岁生下了你?”
话音未落,摩托车已经箭一样窜了出去,苏曼一怔,这么一想,生她的时候,她的父亲和母亲,也和她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呢。
她突然有些理解父母的选择了,能在那么年轻的时候生下她,又决定把她养大,最后性格不和而分开,对于那一对年轻的夫妻来说,也是跌宕起伏的人生呢。
冯子期一路风驰电掣,当苏曼回过神来,发现道路两边的建筑开始变的稀疏,大片的农田出现在了视野里,忍不住问道:“我们去哪儿?”
冯子期大笑出声:“快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曼只得压抑下满心的好奇,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风景,享受着风一样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