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四十二岁的你……再强又如何?这足见吕奉先的时代已过……世间的巨大洪流永远不会因你而改变,曹信亦如此……可惜你连我一个人也改变不了。”
“咴儿咴儿……”
“呛啷”一声,夜色渐渐进入拂晓,远方的战火声似渐渐停息起来。
曹信顺势拔出腰间佩剑,向着官渡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看着地上呜咽悲鸣的赤兔马。
“畜牲,你走吧!你的主子无法再陪伴你了,有多远走多远……即便你以前再强,也一样老了……”
带着一丝深沉,曹信说完,只见赤兔马艰难的从原地站了起来,随即颤巍巍的退了几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惧怕曹信还是乌风,赤兔马当下呜咽几声后,便朝着官渡的反方向不甘的跑去。
夜色此时缓缓退去,七寸佩剑微弱寒芒照射在吕布死气沉沉的面容中,曹信的脸上似乎同样森严,“吕布,你好好看着,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就让我曹信来改变,我不像你……我不奢望能改变天下,但是……”
刀柄冲上,刀刃直指吕布胸口心脏处,即便此刻对方一动不动,但曹信还是要补上一剑,对于敌人一定要确保生死。
“但是我能改变人……这是一个老道士跟我说的话……所谓天下人,得人即得天下,但得天下却未必得人,这种得失心,如果是你一定会觉得不屑才对……”
吕布的眼睛依然紧闭,刀刃宛如寒芒顺势猛然下坠。
“大都督!!袁军暂退,该如何行事!?”
“咻——!”刀刃顿时停了下来,只见远处张颌一骑奔来,眼见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
“儁乂!你怎么回来了?袁军可有异动!?”收起佩剑。曹信此时喊道。
远处,张颌一看吕布已然倒在血泊当中,双目不禁一亮,顺势回答,“禀大都督,袁军还未有动向,然我三军将士早已群情激奋!诸将都等大都督指挥!”
“好……”当下喃喃一声,曹信的脸上同时出现了一丝欣慰来,“不出两个时辰。乌巢沦陷的消息便会传至袁营各处,看来反击的机会已经到了……下一步棋,决不能走错……”
******
此时,袁营。
“报!曹营兵力众多,防守坚固。我军一时实难攻下……还望主公定夺!”
“报——!!颜良将军负伤,文丑将军已退下官渡!!还望主公定夺!!”
“禀主公……我军百万石粮草……已被曹信烧毁一空!如今正值秋时饥寒交迫!将士四散溃逃,还望主公定夺!!!”
“噗……”
大营中,随着一声一声的急报,袁绍当下一口血,喷在了当空。
“怎、怎么会这样!!!不!我有百万雄师啊……”
“主公……我军五里外东营十三万将士得知乌巢被烧!已尽皆弃甲四窜……不知……踪迹了。”这一刻。逢纪脸色黯然的禀告起来。
“主公,我军三里西营。十五万将军有十三万人不听调遣……朝冀州方向逃窜……”这次说话的则是审配。
“报——!我军南营北营各有三十万将士逃跑,北营还出现暴动!无人平叛……”
此话一出,如同在袁绍的心间瞬间轰来一道晴天霹雳,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此时深深的压着袁绍喘不过气来,仅仅是一个乌巢丢失,却未曾想到会出现这样得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