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边本来应该是熟悉到不能够再熟悉的香樟树,但是彭欢欢却觉得,今天跟以往有那么点点的不一样,因为她跟身边的永天宇,两个人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他们,终于要领结婚证了。那颗在胸腔里的小兔子,蹦跶的让彭欢欢觉得自己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年轻女孩儿,即便是永天宇手中拿着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并不是从家里偷出来的,而是从家里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甚至是彭欢欢也去了,看着永天宇的母亲把他们两个送到门口。
直到车开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彭欢欢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她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资料,还有身边的这个男人,他并不是从天而降的,也许别人在羡慕他们。可是如果给彭欢欢一次重来的机会,彭欢欢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跟他继续在一起,或者说,她肯定自己不会跟永天宇重新在一起,因为这条路太难,而且把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永天宇看见还坐在车上没有下来的彭欢欢,有些紧张的抓了抓她的手,说:“你怎么?反悔了?”其实彭欢欢那一刻并没有想到反悔,毕竟这辈子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够跟谁在一起呢?可是当彭欢欢看见永天宇那紧张而躲闪的眼神的时候,她却忽然笑了,拉着永天宇的手,大义凛然的说:“走吧,我跟你去把结婚证扯了。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那一刻,彭欢欢的心理是满足的,毕竟有一个男人把自己是否要反悔跟他在一起,看的比自己的一切尊严还重要,这是没有办法去诉说的情怀。
坐在民政局排队等候的地方,永天宇看着前面漫长的队伍,焦急地像是一个想要去厕所,但是没有办法去的人,憋得脸蛋都已经有种发青的预兆。彭欢欢倒是十分的淡定,她看着前面的人,跟永天宇故意说:“反正还有这么多人,我倒是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要不要跟你这样一个曾经伤害过我,而且有前科的男人继续在一起。”这话,几乎让永天宇去拿兜里的一沓钞票,跟前面的人说给我换一下位置了。
彭欢欢说真的,很喜欢那种感受。她很喜欢看着永天宇因为自己而着急,因为这代表他的心理有自己,这点很重要。就像是小时候,往往父亲和母亲会在别人家小孩来的时候,对他们很好,然后彭欢欢就会大哭大闹,甚至是不懂事的跟对方抢同样一件东西,不管自己比他大了多少岁,然后彭欢欢就会看见自己的母亲犹豫半天,还是说着抱歉的把那东西放在自己到手里,那一瞬间,到手的并不是一件物品,而是那种浓浓的被爱的感觉,我比你更重要,这种虚荣的骄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