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志清压根没多看她半眼,径直走到陈明远跟前,热情洋溢道:“还是陈老弟爽快人,说来就提前来了。”
王秀全附和道:“上次喝得不尽兴,说好了,这次一定要不醉不归,要是明早让你轻松的上了飞机回东江,那是我们几个不地道了”
付玉霞顿时觉得脚下一软,下巴都掉在了地上,不可思议地望着这错愕的一幕。
不光是她,大厅的人全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大部分人还是知道侯志清两个公子哥的来头,此刻先是毫不理会付玉霞的曲意献好,反而是对陈明远极度的热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明远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得奉陪到底,不过还请你们提前跟机场打个招呼,让他们明早晚一些时候走。”
“只要你答应,什么都好说”
侯志清和王秀全爽朗一笑,就想邀人进包间再叙话。
“先等等,我跟我婶婶说几句话。”
陈明远向倪广芝使了个眼色,待两人来到大堂的僻静角落,陈明远瞥了眼花容失色的付玉霞,开门见山道:“婶婶,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
倪广芝心知已经是纸包不住火了,叹了口气,便坦白相告:“是我娘家出了点事,你应该听说过,婶婶家里的人在燕京有些产业,是搞建材生意的,不过前不久出了场比较大的生产事故,生意都被上面的主管部门勒令停掉了,银行也不肯再借钱,现在一家子都着急上火了,如果是从前你三叔还在京里当差的话,应该还能比较妥当的摆平了,可是现在……哎。”
陈明远越听,剑眉皱得越紧,着实没想到倪广芝的娘家竟出了这档事。
恰逢年关,倪广芝娘家出了不小的生产事故,遭受到了几个部门的联合处罚,原本签订的合同也大部分被退了回来,工厂也被限期整顿,具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张就不得而知了,倪广芝一家人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到处托关系、走门路,但都无济于事。
正巧,前不久倪广芝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付玉霞,得知这小明星的男朋友在建设部等部位的关系面很广,就想方设法的联络上,希望对方能帮忙周旋一下。
听到这里,陈明远质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三叔知道了没?”
倪广芝摇摇头,迟疑了下,道:“家里都不知道。”
见这侄子脸色不好看,她又支支吾吾道:“不是我故意想瞒你们,但是,你也知道你爷爷的脾气,让他知道了,少不了要挨责骂,他老人家身子现在也不好,我就不好意思再惊动他了。”
陈明远知道这只是借口,老爷子对企业不负责任的作为自然很反感,但亲家有难,绝不至于袖手旁观,而且即便不向家里寻求帮助,倪广芝大可以找陈国梁在部委里的旧相识疏通关系,可如今却偏偏选了一条最周折麻烦的途径,归根结底,估计她还是太在乎面子了
毕竟,倪广芝之所以在陈家的地位稳固,不用做事就能享受到锦衣玉食,很大程度就是依仗了娘家的底子,如果娘家败落了,她自然会脸面无光。
特别是自己和母亲在陈家的地位愈发的稳固,倪广芝自然不愿再让家族人看笑话,免得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真是应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陈明远暗暗叹息,但对这婶婶依然很反感,更懒得搭理她的麻烦事。
刚才要不是看在三叔和堂弟的份上,自己根本不会出手解围。
正考虑直接把事情转告给陈国梁,陈明远倏地心里一动,发觉到了蹊跷之
虽然陈国梁调离了燕京,但好歹在京多年,人脉资源肯定不少,倪广芝即便拉不下脸去找这些关系,但打声招呼肯定是没问题的,何须闹到现在这幅狼狈的田地。
左思右想,陈明远不由想到了贾家,如果没有所料不差的话,这件事里,怕是还是有贾家在作祟。
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自己和陈明柯先后和贾奎、贾冲两兄弟结下过节,以这帮公子哥睚眦必报的秉性,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之前贾家兄弟之所以不敢报复,想来也是顾忌到老陈家的声威,但如今不同了,陈国梁离开燕京,贾家兄弟如果是要拿倪广芝和她的娘家泄愤,无疑是最保险也最容易的渠道。
他们也不需要亲自出面,只需要暗中捣点乱,让那些主管部门抓住把柄施点压,足以轻轻松松把倪广芝的娘家扒下一层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