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背着皇浦清平回到镇子里,整个镇子此时都已经苏醒,家家户户都在灭鼠。
焚天刻意避开了大家的注意,踏着月光从后院里跃进皇浦清平的房间里,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因为一路上她的胸口都贴在他的背上,所以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那跳动的极其缓慢的心跳。
皇浦清平拉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露出虚弱却还算精神不错的表情:“放心吧,死不了,你赶紧烧点水把自己梳洗一下,明天事情还多呢。”
焚天低头看了看身上沾上的泥土,点点头:“好,不过你先别睡,我去把蓉蓉给你叫回来。”
或许那个蓉蓉会比他更了解这个小家伙吧,有她在自己也安心点。
对于焚天难得的多事,皇浦清平没有反对,她慢慢的闭上眼睛,体力透支的后果就是极其想睡觉,金灵芝交给南宫逸风。
那个人应该不会贪污自己的那几颗破灵芝吧,再说了,若是真的可以炼成什么好药,自己还赚了呢。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焚天看着那毫无防备的小脸忽然就不想去找蓉蓉了,他安静的坐在床头的凳子上。
脑海里是那个调皮的她,睿智的她,冷漠的她,冷酷的她,果断的她,机智的她,人究竟可以有多少面,为什么他觉得她的每一面都那么优秀呢。
清明,黄清明,你究竟是什么人,带着一个小侍女,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他查过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可是却什么也查不到,或许这样的人很危险,可是,他却愿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跟在她身边,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觉睡醒,皇浦清平觉得自己果然是神清气爽不少,于是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发现往常会准时出现的温热洗脸水并没有出现。
于是好奇的推门出去,整个酒楼里都是一片奇怪的安静,没有客人,没有小二,就连蓉蓉和吕轻侯都没有踪影。
皇浦清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人,结果发现每个房间的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于是有些奇怪,那些人怎么好好的就都消失了。
于是下楼去寻找,可是整间酒楼都没有人,街上的阳光很好,照在她身上,很暖和,于是眯着眼睛走,大道很宽,包子铺鞋铺茶楼依然如常的开着,就连那蒸笼上都还在如常的冒着热气。
皇浦清平开始担忧起来,为什么什么都在,可是人却不在呢,人呢,难道是被老鼠都读吃掉了?
路边的杨柳忽然无风自动起来,修长的枝条不停的晃来晃去,头发也开始飘了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皇浦清平的身子也朝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就好像一片树叶一样,随风起舞,不停的翻滚着,当她落到那高台前,那风就又停止了,然后万物再次恢复了静止,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虚幻。
高台很高,比街头昨天见到的那个高很多,她扬起头,眯着眼睛那木头做成的高台上面似乎蹲着一个什么怪东西,黑乎乎的,还有透明的液体不断的从上面滴落,湿答答的染了一片地。
然后那透明的液体忽然就变成血红色,一大摊,红色的血液,原本整齐干净的街道也忽然开始被那红色给污染了,到处都是殷红,连树叶都变成殷红的。
皇浦清平有些慌张,奔跑:“蓉蓉,蓉蓉,呆书生,焚天,你们在哪里?”
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鼠不是被灭光了吗,为何却一个人也没有?
回头,惊讶的发现那些血液似乎好像有了灵性一般紧紧的追随着她,而原本宽阔的道路则迅速的塌陷。
她重新的跑到了高台前,发现那原本很高的高台此时又恢复了正常,上面有一个黄金做成的椅子,一个穿着明黄的绣着龙纹的男子背对着她。
不过见了那么多的恐怖事物,忽然见到一个人类她自然高兴,于是跳上台子,朝着椅子奔跑过去:“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绕到那个椅子的正面想要带着那个人一起跑走:“快点,后面塌了,这里也要塌了!”
可是当她看清那个椅子上的人的时候,忽然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独孤遗恨一手撑着胳膊很是慵懒,嘴角的笑容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怎么,以为到了这里就可以避开我了吗?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呢!”妖孽一般的脸孔配上那个副笑脸。
让皇浦清平忍不住的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也来了?”
为什么,就算是死也躲避不开他,难道就注定要这么一直阴魂不散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