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多余的话,也没有交代独孤寒现在的情况,直接把其他人看做空气,流利地吩咐着,看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大家都觉得无所谓,毕竟情有可原,纳兰惜诺现在的心,都在独孤寒的伤势上面。
但是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纳兰惜诺现在救独孤寒势在必得的心情,那一剑是独孤寒替她挨的,而且,她和独孤寒之间的恩怨,真的说不清,纳兰惜诺只知道,独孤寒不能死,一定不可以死,不能因为她而死。
骆炎琛跟着纳兰惜诺上楼,看见站在房间里出神的南宫瑾,有些奇怪,很少看到南宫瑾那样的眼眸,那双眼眸,除了看着纳兰惜诺的时候的深情,平时都是深邃如湖泊,精锐有深沉的。
“要我帮什么?”骆炎琛忽略掉南宫瑾的反常,问道。
骆炎琛的话刚落音,秋雁就端着水进来了,然后小刀递给了纳兰惜诺。
“用刀来治伤?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呢。”骆炎琛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笑得有些别扭,他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而已,现在房间里的气氛,真的不是一般的诡异。
纳兰惜诺搬了一根凳子放在了床边,让南宫瑾坐在那里,然后让他的身子微微靠着床头,要是待会要是流血过多没有力气,也不会摔倒。
纳兰惜诺坐在床边,然后把骆炎琛叫了过去。
“待会从南宫瑾手腕处流下来的血液会滴到独孤寒的手腕处,到时候需要你用内力把血液逼到独孤寒的身体里。”纳兰惜诺仔细地一边讲解着,一边比划着,这不仅关系到独孤寒的生命问题,还关系到南宫瑾的身体问题,切不可马虎。
骆炎琛见纳兰惜诺严肃的模样,压住心底的惊讶和疑惑,郑重地点了点头,让纳兰惜诺放心。
一切准备就绪,纳兰惜诺用热水把软帕打湿,然后细细擦拭着南宫瑾的左手手腕。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纳兰惜诺的肢体接触呢,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宫瑾无力地苦笑着。
纳兰惜诺洗了洗软帕,又把独孤寒的右手给细细擦拭了一遍,然后走到烛台前,点燃了蜡烛,拿着小刀在上面稍微地过了一下,然后回到床边,割开了独孤寒的右手手腕,因为独孤寒失血过去,手腕处流血的速度都不是很快。
纳兰惜诺抓住南宫瑾的手腕,对准独孤寒的手腕,迅速割了一条口子,鲜血顿时滴答滴答地滴在了独孤寒手腕的伤口处。
骆炎琛见状,赶紧使用内力,把血液逼进独孤寒的体内。
房间里顿时只有血液一滴一滴滴在血管里的声音,所有的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直到南宫瑾手腕处的血滴得越来越慢,纳兰惜诺才有了动作,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托着南宫瑾的手,轻轻使力,好让血不要停止流动。
两个人相触的手,同样的冰冷。
“如果不够,就把另一只手的手腕割开吧。”南宫瑾有些虚弱的声音在纳兰惜诺的背后轻轻响起,纳兰惜诺回头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独孤寒,说道:“够了,不用了。”
南宫瑾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没了颜色,纳兰惜诺直到这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在输血了。
她已经尽力了,独孤寒能不能挺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了。她不能因为救独孤寒,而搭上南宫瑾的性命,让南宫瑾付出到这地步,已经足够了。
虽然对独孤寒感到愧疚,可是如果南宫瑾是因为自己的要求,这么输血输死了,她不仅会自责死,还会陪他一起去。
而且输了这么多的血,独孤寒应该能够得救了吧?
纳兰惜诺赶紧从怀里掏出药水,在南宫瑾的手腕处微微涂了些,然后用秋雁之前已经准备好的白布,小心翼翼地给南宫瑾包扎好。
“秋雁,拜托你帮我扶着一下南宫瑾,把他带到隔壁房去休息。”等独孤寒这边弄完了,她再去给南宫瑾弄些补药。
见南宫瑾被扶出了房间,纳兰惜诺又一同样的方式,把独孤寒的手腕包扎好,又把他背部的伤口仔细清理了一下,上了药,然后包扎完整。
“骆炎琛,给独孤寒输一些内力,促进他体内血液的流动。”纳兰惜诺吩咐道。
骆炎琛会意点点头,开始输入自己的内力。
等一切完毕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纳兰惜诺和骆炎琛走下楼,所有的人都坐在摆满饭菜的桌子边,但是谁都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们终于下来了,肚子饿死了。”林玉冰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终于可以不用饿肚子了。
“大家都吃吧,不用特意等我们。”纳兰惜诺淡淡地说着,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