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中,一片忙乱。
南宫燕率先到达,看到太后正面容憔悴的倚在榻上,南宫燕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
太后扯起一个无力的微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赵松正在一旁小心伺候着,纳兰嫣然也站在一旁,低眉顺眼,一语不发。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宫门口太监们齐齐下跪。
屋内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南宫瑾面无表情的走进宫门,他的身旁,纳兰惜诺也是同样的淡漠,却在踏进宫门的那一刻眼中多了几丝寒意。
太后见南宫瑾来,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泪。
南宫瑾走过去,却是没有像南宫燕一样抚慰她,他恭敬的低头。
“儿臣来迟,让母后受惊了。”
纳兰惜诺跟着南宫瑾恭敬的低下头,却在低头的瞬间瞥向赵松,对上那目光,赵松不禁一颤,脸色煞白。
太后摆摆手,仿若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哀家没事……”
南宫瑾冷声吩咐。“来人,马上去追踪刺客,务必查清是何人所为!”
“不必了。”太后缓缓起身。“哀家已经查出来了。”
众人闻言抬眼看向她,她停顿片刻,沉声道:“是纳兰惜诺。”
“什么?!”听到纳兰惜诺的名字,南宫燕一颤。“不……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太后没有理睬南宫燕,继续道:“不论曾经她做过什么,哀家也不管他到底是如何蛊惑了你们,一个非他不嫁,一个又咬定他是故友,如今你回来了,哀家也就放心了,可是,这一次,他杀到哀家的头上,哀家就不能不再旧事重提……”
南宫瑾颔首。“母后说的是,不过,恐怕母后还是有所误解,纳兰惜诺早在前些日子为救朕而在麒麟山被刺客所杀。”
太后闻言微顿。“救你?”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赵松,赵松分明说是纳兰惜诺挟持了他,怎么忽然又成了救他?
南宫瑾似笑非笑。“儿臣在麒麟山原本无恙,可是突然有刺客出现,招招致命,惜诺为救儿臣,死在那些刺客的手中,母后,儿臣不知您为何认定惜诺对洛天图谋不轨,但人尽皆知,惜诺自始至终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对我洛天,或者对朕不利的。”
太后忙解释。“就因她做的都是为洛天好的事,才让人起疑。而且,当时有情报说纳兰惜诺在麒麟山挟持了你,意欲篡逆,哀家怕你有什么闪失,才……”
“有小人污蔑惜诺,恐怕也是左党人士,在此次**中损失惨重,对惜诺怀恨在心,所以才在母后面前胡言乱语,想借母后的手除掉惜诺。”说着,南宫瑾冷笑。“想必,这一次说纳兰惜诺想要刺杀您的人,与上次说纳兰惜诺挟持朕的,是同一人吧?”
太后心底一沉,说起来,赵松在此次祸乱中确实是伤亡惨重,而且,明显是被纳兰惜诺所利用,如果说怀恨在心也是可能的。
“儿臣想让母后见一个人。”
慕容太后抬头,门外,侍卫领了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赵松一看到那黑衣人,脸色煞白,而慕容太后也由疑惑转为了惊讶,这黑衣人,分明是那日来宫中禀报说纳兰惜诺挟持南宫瑾的人,是赵松的人!
南宫瑾缓缓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说吧。”
那黑衣人一听连忙磕起头来。“王上饶命,太后娘娘饶命,那日小人听从了赵松赵大人吩咐,带人前去麒麟山,赵大人说……不要留一个活口,要小人杀了王上和纳兰惜诺,后来,看到麒麟山竟有羌人伏兵,赵大人带话来说那些羌人是自己人,要小人杀了纳兰惜诺,把王上逼到那些羌人手中!”
屋子里的空气几近凝结,那黑衣人继续道:“然后,小人的属下便杀了纳兰惜诺,回来之后赵大人竟过河拆桥,那日派出去的人都被他杀尽了,后来经王上暗中相助,小人才侥幸逃脱……”
慕容太后难以置信的看向赵松,赵松已然脸色煞白,几乎吓破了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道。“一派胡言!王上,娘娘,万万不要相信此人,此人以前是奴才的家奴,对奴才怀恨在心才如此陷害,娘娘,您一定要相信我……”
然而,话还没说话,那人掏出一纸书信,交给太后。“娘娘,小人有书信为证,千真万确,是赵大人吩咐小人去做的……”
南宫燕上前拿过书信,脸色苍白,递给太后,她浑身发抖,怒视着赵松,眼泪止不住的流。太后看到书信上赵松的字迹,千真万确。
南宫瑾冷然道:“来人,把赵松押入大牢。”
门口,侍卫应声而入,赵松慌了神,他转向太后,连连磕头。“娘娘!娘娘救我!!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