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帝都,皇宫。
太后的宫里,一片肃静。
南宫燕因为失血过多一直在昏迷,一旁太医们跪了一地,床单上红了一大片,南宫燕的伤口依然的不停的渗出血来。
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已经三天三夜,整个太医院都对此束手无策。
那些太医们只懂的上药止血,以他们的肉眼,却是看不到仍旧嵌在南宫燕肩膀上的那条银线,细如发丝的银线锋利无比,正切割着南宫燕的伤口。
太后脸色苍白的倚靠在躺椅上,眉头紧锁。她害怕看到这样的场景,很多年前,她也就是这样任由女儿流着血,却束手无策。
那种无力和绝望再一次来袭。而且这一次,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她提心吊胆,是以前不论左右两党怎么斗争,她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们斗了太久,已经让放松了戒备,就在最危险的时刻,纳兰惜诺出现,不过几日就将多年以来的左右两党的党派之争平息。
这是何等的将相之才,这样的人才对于洛天来说是最大的好事,却也是最大的威胁。
这个时候,赵松走进殿内,他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凑到太后耳前细声道:“禀娘娘,已经查清楚了,公主去了纳兰惜诺的院子就受伤,但是没人看到有其他的人进入院落。”
慕容太后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你的意思是?燕儿的伤是纳兰惜诺所为?”
“奴才不敢妄断,但一定与他有关系。”赵松故作姿态的低下了头,一副对皇家忠心耿耿不私结乱党的模样。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慕容太后有些慌了神。
之前赵松说的那些虽然她担心,可却是将信将疑,毕竟若以纳兰惜诺的能耐,此刻就推翻洛天也无不可,可是,她又为何离开?
她的心里抱了那么一线希望,想不到的是,燕儿的伤竟然也是他下的毒手。
赵松退了半步,朝殿门口使了个眼色,随即,一个黑衣人匆匆的冲进了殿内。
“大事不好了!”
“何事?!!”慕容太后蓦地起身。
“纳兰惜诺联合羌人贼子,将王上困在了麒麟山!”
“什么!!”慕容太后大惊,她朝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榻上,南宫瑾是洛天的唯一支柱,他落在了纳兰惜诺的手里,那就说明他们已经输了……她浑身颤抖着,伸出手胡乱在空气中摸索,“那……快,赵松!赵松!”
赵松赶忙上前扶住太后。“奴才在,娘娘您别急……”
“马上找人去救我王儿,快啊!!”慕容太后大哭了起来。
“娘娘,您冷静!”赵松扶住慕容太后,满嘴哭腔,随即又向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继续禀报。“何将军与权将军已带着人马包围了麒麟山!”
慕容太后闻言,浑身发着抖,却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的目光中是显露无疑的恐惧与无助,她这一生,半辈子都在战乱中,按说早该习惯,却总是对这些有着本能的恐惧。
“娘娘,您当立刻出示凤玺,将二位将军召回!”这个时候,赵松跪地请命。
“召回?!为何!”
“娘娘,您想,纳兰惜诺有这般能耐,为何还要出逃?又为何要将王上困在麒麟山那样的地方?!”
见慕容太后不解,赵松继续道:“是因为我帝都有大军把守!何将军与权将军也都是忠臣,肯定是不愿与其同流合污,她才仓促逃离,如今,这帝都军队全部被调遣去营救王上,帝都空虚,不正给了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慕容太后几乎又要哭出来,赵松又补充道:“娘娘,他们一时还不敢杀害王上,但是,若让他们攻入帝都,首先冲进这皇宫的话……”
慕容太后脸色惨白,她害怕的用力挥着手,不让赵松再说下去,多年以前,曾经的洛天,被攻破京都,宫中上上下下的侍从不是被杀便是被百般凌辱……
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想到便足以窒息。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
“请娘娘出示凤玺,立刻召回二位将军与帝都军回城,严加防守!”
麒麟山外,何先与权龙目不转睛的盯着入口处。
眼看天就要黑了,一旦天黑,羌人就占了优势。他们长期窝聚与此,对这里的地形堪称了如指掌,到时候他们就是以一敌十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