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苗金花他们分开的当天,一名佣兵在伏击ri军的时候中弹受伤,导致于大志等人暴露了行踪而不得不选择继续撤退,伤员让撤退的速度被极大拖累。猎人一下就变成了猎物,ri军开始复仇般追逐于大志他们,而于大志他们唯一的好处便是成功的吸引了ri军的注意力,为苗金花他们的撤离赢得了空间和时间。
弹药的急缺导致撤退途中的反追击战极为艰难,中弹受伤的佣兵伤势开始加重,发起了高烧,于大志他们身上根本沒有救治需要伤员的药品,只能靠着找來的草药堪堪保证受伤佣兵的伤口不再继续恶化。从今早开始,围击他们的ri军越來越多,随着不停的转换隐蔽位置,皇协军也开始加入到了追击他们的行列,于大志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头,他们又摸上來了!”一名隐蔽在侧翼的佣兵猫腰跑了回來,躬身走到于大志的身边,擦着脸上的汗水询问道,“这回來的是皇协军,是否开火击退他们?咱们的食物和弹药都不多了,也该补充补充了”
“华子,你带人护着水生先离开,把狙击步枪给我”于大志抓过对方手里的ri式97式狙击步枪,又翻开腰间的牛皮弹盒,确定弹药的数量,然后指了下西面的方向,“北面不能去,你们从西面绕过去,兴许能和那婆娘的游击队汇合”
“可是”部下一愣,马上又去抢枪,“还是我來断后吧!”话音未落,东面和北面的林子里就传來了汉阳造那熟悉的开火声,隐约还能听见几声的惨叫。数十名皇协军士兵从2个方向围了过來,几颗子弹带着呼啸声着飞來,其中一颗啪地一声钉在了距离于大志不过几米远的树干上,接着一声闷哼,刚才还和于大志争夺狙击步枪的佣兵华子发出一声痛呼,一颗子弹命中了他的后肩。
于大志赶紧一个打滚,躲进一根倒塌的小树后,然后迅速起身瞄准,一秒钟后枪声响起,一具皇协军的尸体从某座小土坡上滚了下來。“快,向西面撤退!给我留点子弹,我來断后”于大志拉开枪机推弹上膛,发出命令的同时,再次举枪瞄准,接着又击中了一个摸上來的皇协军士兵。
且战且退收缩回來的佣兵,包括正在朝四周瞄准she击的家伙,不得不听从了于大志的命令。大家抬起担架扶着伤员,剩下几个人则掩护着两侧,艰难地朝西面退去。佣兵们已经无法顾及身后不断响起的枪声和皇协军的临死惨叫,硬挺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受伤的同伴在急速撤退。他们知道队长于大志手里并沒有多少子弹,即使加上他们留下的那两个弹桥也还是于事无补,只有他们顺利的离开,队长于大志才有机会撤出來。
于大志疲惫地靠在树干上,把手里还粘着泥土的植物块茎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带着浓浓汁水的植物块茎为身体补充着聊胜于无的水分。他也记不清自己在断后战中到底击杀了多少ri伪军,只知道四周和身后至少还有十数名ri伪军在跟踪围杀自己,系在腰间的弹盒早就被他给扔了,最后的五发子弹也已经被填装在弹仓里。
打完了这五发子弹,这支从彰武县带出來的97狙击步枪就成烧火棍了,最后只能上了刺刀当长矛來用。腿带里的手枪,还剩下最后一发弹,那是于大志准备留给自己的,雷霆的人绝对不能做ri军的俘虏,自愿留下断后的于大志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早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死人了。
艰难咽下嘴里苦涩的汁水,抬头望着头顶树叶之间被割裂的天空,于大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离开彰武县之前,先生赵志就曾经说过,在土匪和游击队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宁可选择收编土匪也不要贸贸然跟游击队合作。**收买人心的那套东西很厉害,于大志这个人又是非常的讲江湖义气,一旦于大志拿游击队当了自己人,在做出决定的时候绝对会影响判断力,眼下的这个困局可不就是因为自己心软非要帮着游击队去解救百姓们才造成的吗?
耳边又传來了微弱的响动,在跟踪与反跟踪中急速练就的洞察能力,让于大志一下就意识到ri伪军们又在逼近了。他试图站起來继续摆脱对手,可已经连续一天一夜沒吃正紧东西了,已经极度虚弱的身体,让于大志猛然起身之后又摔落回原地。双手撑地把身体挪到树干后方隐藏,然后拔出手枪放在身边。于大志努力调整着呼吸,慢慢的把狙击步枪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