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安芷冷然前行着,身旁的人一见他都主动腾出了道。
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实在是太冷、太压抑了,平白的便会让人害怕。
雨有愈近下大的趋势,雨幕远端,黄墙耸立,朱门紧闭——皇宫,西琊皇宫。
安芷就这样径直向前走去,十二岁周游列国,他知道,西琊皇宫的位置,但是,孤身入城,他真的只是为寻找答案吗?
答案?如今,又还有什么问题是他所不知的呢!
“四哥!先等等!”宫门口,楚凌飞再次拦住了安芷:“皇宫中暗器机关森林密布,如今城门已破,还是等等罢!”
“你留下!”雨幕中,安芷冷然应声,伸手一推,朱漆宫门应着沉重的声响而开,迈开步子,安芷向前走去。
宫中没有侍卫,甚至连一个侍女都没有,楚凌飞透过半开的宫门凝眉望着里面,半响,叹了口气又快速跟上了安芷。
十年前,他的命是他救的,今日,就算刀山火海,他也就豁出这条命来跟他一起闯。
然而,一切似乎都太过平静了,从正门一直入内,横穿过三张朱漆大门不用说陷阱暗器,居然连半个侍卫都没有看到。
楚凌飞颦眉试图从雨中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危险氛围,然而,除了落雨的沙沙声却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雨从黑黢黢的乌云中坠落,顺着风飘落在了安芷束发的白玉簪上,轻轻一滑,又顺着他如墨般的发丝滴落了下去,黑色的劲装已经湿透,但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顾自前进着。
是的,已经没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了!也许,他该杀了他,然后宣告天下,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穿过九重宫门,登上十二白玉阶梯后,安芷终是握着滴水的剑在门口停了下来。
前面的宫门大敞开着,没有人,不,应该说没有别的人,只有那一个人——西琊王夏逸尘正穿着朝服,头戴紫金冠坐在龙椅上,案上,香炉上暗香缕缕,室内,黄色的纱缦随风而飘,他的手边却是放着一把十二弦的筝琴。
闭着眼,拨动着手中的琴,他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安详……
“你来了!”那人淡淡的说着,依旧是没有睁开眼,手指拨动,琴音嗡嗡。
“如此说来,你一直都在等我?”安芷扬起嘴角冷笑,末了,又补充道:“等我来杀你!”
“呵!”夏逸尘也笑,睁开眸,看着安芷依旧笑道:“你要杀我?”摇摇头,又道:“呵呵!你不能杀我。”
“哦!”安芷倚着门擦拭着手中的剑:“如果,我杀了呢?”
“你若杀了我,你母后会伤心的。”淡然抚着手中的琴,夏逸尘又道:“你听,这可是你母后最爱的曲子呢!呵呵!”
安芷一怔,手中的剑一划,却是割破了拭剑的锦布连带着割破了他的右手拇指。</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