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毓早就知道这个时候还敢进来的人除了云姬不作第二人想，虽然他对女色素来并不上心，但是云姬却是其中的特例，她不仅拥有绝色美丽的容貌和温婉大气的性格，更是有着一身本领与能力，在萧子毓身边不仅能够充当一个宠姬的角色，更是能够兼任军师与副将的双重身份。

萧子毓现在满心都在考虑凌洛的事情，也无暇顾忌云姬的越矩举动，连姿势都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对跪在地上的云姬示意道，“起来吧。”

云姬遭受这种待遇也不并觉得受宠若惊，毕竟是和萧子毓相处多年的枕边人，即便明知道萧子毓没有几分真心，但到底也算得上是了解他的脾性，现在这种时刻他必定是不会有心思来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少主已经整整一日未曾进食了，我煮了你喜欢的凝露莲子羹，多少吃一点吧。”

云姬的双眉微微颦蹙，目光是全无杂质的担忧关切，虽然她能够理解萧子毓对凌洛的感情，但是毕竟这是她心爱的男人，就算是为情所困，她也见不得他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

“云儿，”萧子毓并没有伸手接过云姬递来的瓷碗，而是沉吟半晌之后缓缓问出了一个问题，原本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一分黯哑，语气带着深切的执拗，“我，爱过她吗？”

云姬的手顿在半空中，只是小小的一碗糖水却仿佛变得有千斤重，她知道这个问题早晚都要面对，可是真的等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云姬却还是有些害怕和不舍，因为她很清楚，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的萧子毓就再也不会属于她了。

可是即便如此，云姬却仍是不想欺骗萧子毓，她转身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糖水重新放到了桌子上，朱唇轻启的开口回答，“很爱。”

听到这个答案，不知为什么，萧子毓竟没有一丝惊讶，反而觉得心中某一个纠结刺痛的角落渐渐变得安宁平和，其实他早就已经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只是他一直不想去面对而已，现在最后一层窗纸终于被云姬捅破，他反而觉得卸下肩头重担般的轻松。

“云儿，对不起，我可能无法完成对你的承诺了。”

萧子毓曾经答应过云姬，等到一切事情都完成之后，他会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些烦扰的世俗，过上隐居山林的生活，即便是没有那份悸动的感情，他也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

可是那时是萧子毓还并没有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他也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遇见那样一个人，但世事就是如此难料，凌洛的出现就好像是一粒细小的微尘，虽然并不起眼，但却足以打破一直以来艰难维系的情感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