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昊只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睬他。
察觉到夏君昊的气色真的不对劲,但司少杰并没有因此而收起玩笑的心思,“你果然火气不小,要不要找个美女来帮你灭火?”朋友多年,司少杰自然知道夏君昊的底线在哪里。
夏君昊如炬的眸光扫过对方那有恃无恐的脸,“看来这一年你的日子过得太惬意了。我觉得是时候联系一下他了,估算着日子,他恐怕大概还有两个月就要回来。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打个电话,让他提前回来呢?”夏君昊放下了酒杯便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并翻出了通讯录。
“你敢!”司少杰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当心连朋友都没得做!”司少杰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方才还透着几分揶揄之色的眉眼之间,如今多了几分惊骇和惧意。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见到那个可怕的人,那简直就是他人生的噩梦。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夏君昊也不再与他开玩笑了,“你想好要怎么应付他了吗?”一年前的那一场腥风血雨,至今想起来都叫人毛骨悚然。
“你难道不是我兄弟吗?这种事不是应该帮忙一起想的吗?”司少杰稍稍收起了那副担惊害怕的样子,恢复了常态,只是脸上的几分凝重久久没有消散开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如果他卷土重来,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若不是那一年金三角那边和他发生冲突,他的损失惨重,他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你的。可是如今这一年时间,已经足够他招兵买马,东山再起了。”夏君昊一丝不苟地分析道。
两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算了,这件事我还是自己解决吧。如今啸然和念之正是甜蜜婚期,你也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司少杰仰头闷了一大口酒。
夏君昊一把将他的酒夺了下来,“这件事你先不用担心了。凡事都有解决办法。你忘了还有一个人吗?”
“你是说?”司少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肯定,虽心有迟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司少杰似乎真的有几分忌惮了,夏君昊又感到几分惭愧,他义气地拍了拍司少杰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在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未来的事还没有到来,完全不用担心。
司少杰给了他一个安心地眼神,却还是喝了一口酒压惊。对于他们这些富家子弟来说,其实再多的凶险和恐怖都不再话下,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不过世上总有一些残酷是谁都没有办法想象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得那是一番怎样生不如死的绝境。若不是因为有夏君昊和尹啸然,就没有今天的司少杰了。
转念之间,司少杰已经想到一个好办法。而且他觉得这个办法万分可行。那双黑瞳里的两道精芒落在自己的袖口处,每每看到那一处永远都磨灭不掉的痕迹,他就有一种要颠覆整个世界的愤怒。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英俊的眉峰微微一动,“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司少杰便消失在酒吧的包间里,只剩下夏君昊一个人。
夏君昊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仿佛忽然获得了一种顿悟。其实人是很渺小的。尽管在所有的人看来,他们就像是得了上帝眷顾的幸运儿一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是一句话就掌握着一大群人的命运。可是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曾经备受折磨时的绝望,命悬一线时的卑微。
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凡人而已,他们也有七情六欲。只是这个世界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组成的,世界需要他们这种角色而已。
他想就他刚才对童安慈的态度,她定然是不满意的。或许回去之后还会跟叶彤彤大吵一番。忘恩负义地人实在太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折手段的人也太多太多。就算是要比心机,童安慈也才欠了点火候。
曾经很多人为了和他攀关系,把一个个生得风娇水媚的女子往他身边送。他只觉得讽刺,一个人怎会为了一个莫不相干的女人就让出利利益或者为之保驾护航。不过这套做法似乎已经成了圈内不成文的规定。
还是说,其实有所图的并不是童安慈?而是叶彤彤呢?一想到后面那个可能性,夏君昊便愤怒地几乎要把桌上的玻璃杯震碎掉。
叶彤彤看到来电显示之时,心中便好一阵忐忑,结果夏君昊却只说了几个字便挂了电话,果然是惜字如金呵!叶彤彤看了看前面的十字路口,无奈地调转了车头。他那圣旨一般的几个字听得叫人心惊胆战,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就差在前面加上一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在末尾处加上“钦赐”。奇怪明明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午夜香魂,二十分钟后见!”她为什么却听出了非同一般的火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