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教授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却仍然牢牢的将褚凝护在自己的身后,不让褚凝直接对上任伯忠。
褚凝却是一直等着面前这场景呢!
她拍了拍韩教授的胳膊,低声道:“教授,我没事儿,您不用护着我。再说了,任先生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我把话说清楚了,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
褚凝的声音虽然低,可是在场的人却还是都听见了的。
任伯忠嗤笑了一声。
这小丫头,拜了个老实的老师,自己倒是个鬼机灵!
以为把他高高架起来,他就真的会变得好说话吗?
门儿都没有!
不过,他任伯忠也的确不会胡乱为难人。
只要这小丫头真不是信口开河,他当然会放她走人!
任伯忠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对褚凝说的话,还真是有些美滋滋的。
韩教授本不想答应,可是对上褚凝自信的眼神,他就有些犹豫了。
更何况,他一直都知道,褚凝虽然是所有被他认可的学生中最年轻的,但她的古玩鉴定本领却也是最强的。从认识褚凝到现在,还不到两年的功夫,褚凝就已经做了不少让他刮目相看的事情。
而且,她向来也是个有主见的人。
以褚凝的心性,她刚刚那句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虽然不知道褚凝为什么要引起任伯忠的注意,但韩教授相信褚凝,也终于让到了一边。
“小丫头,我这张小圆桌可是用正宗黄花梨做的,树龄都超过百年了,还是明朝时期传下来的古董!”任伯忠斜睇着褚凝,冷哼道,“你要是连我的东西都挑出毛病的话,我就把姓倒过来写!”
褚凝笑了笑,温和的道:“任先生,我只是个学生而已,见识也不够广博。就算我说错了什么话,也还请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又何必拿自己的姓氏开玩笑呢?”
任伯忠最看不惯的就是褚凝表现出来的这种软绵绵的架势,顿时不耐烦的道:“少跟我那么多废话!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我这桌子到底哪儿碍你的眼了!”
褚凝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道:“以任先生的眼力,难道真看不出这张桌子的问题?”
任伯忠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他这张小圆桌,其实打一开始,就不是给人当桌子用的。
这是古时的人们为了将花瓶摆放得更好看,特地制作的花架。
古时的花架没有现代这么多的样式,大多都以高凳为主,然后将其放在屋角,上面摆着一只插满了鲜花的瓷瓶,看起来不但好看,而且还特别优雅。
为了和鲜花瓷瓶相配,花架的制作当然也不能马虎。
所以古代流传下来的一些花架,同样是家具中难以忽视的一种,而且制作精美,价格视制作材料和工艺而定,其中不乏卖出高价的。
任伯忠的这张小圆桌,显然是原来的花架在支脚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被人干脆从中截断,重新打磨了一番,然后就做成了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事实上,这花架的改造工作,还是任伯忠托了人,亲自找木雕大师完成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