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凝还没有反应过来18号是谁,却听孟东岳讶异的道:“咦,时缙怎么举牌了?他家里虽然喜欢这一行的人不少,可他自己却偏偏对古玩没有半点兴趣。我以为他来参加古玩拍卖会就已经很出奇的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拍东西?!”
时缙也喜欢这方松花砚?!
褚凝诧异的向时缙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因为王老爷子坐在中间,以至于看得并不真切。
王老爷子对时缙突然的举动也很意外,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声的和时缙分析了一下这方松花砚的情况,委婉的提醒自己这个侄孙,这方民国制的松花砚虽然表现不错,但实际价值却不高。
时缙笑了笑没有说话,却在有竞争者出现之后,毫不犹豫的又举了牌。
“18号,二十二万!”
得,这下子王老爷子也是看明白了。
敢情不管这方砚台到底值什么价,反正时缙就是要把它买下来是吧?
虽然不知道一向沉稳的时缙怎么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但王老爷子十分信任时缙。既然是时缙想要的,他也就不多管了。
最后,时缙以二十八万的价格,拿下了这方砚台。
拍卖成功的那一刻,孟东岳甚至都忍不住爆了粗口:“操!时缙这是疯了吧?!这方松花砚顶了天也就值个十几万,他竟然花二十八万去买!他要是把这钱给我,我能给他弄两方这样的砚台来,保证质量还比这个好!”
在孟东岳看来,现在的时缙简直和拍卖会场里那些暴发户没什么区别,就知道买买买抢抢抢!
半点眼力没有还愣要冲冤大头,简直让人眼瞎!
孟东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以时缙的耳力,不可能听不见。
但他却毫无反应,甚至都没往这边看上一样,就好像真的没听见似的。
褚凝看见他这个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忍心他被孟东岳这么说。
“孟师兄,也许时缙是真的喜欢这方松花砚,所以才会坚持要将其拍下呢?”褚凝小声劝道,“以时缙的性格,他不会做傻事的,也肯定不会亏本买个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的。”
孟东岳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其实压根儿就没把那二十八万放在心上。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二十八万,有时候还不够一天消遣的开销。
“没听说这家伙什么时候喜欢上古玩了啊……”孟东岳嘀咕道,“再说了,就算他喜欢上了古玩,那砚台也是文人用的东西,跟他一个兵头子有什么关系……”
“孟师兄!”
褚凝沉着脸,重重的喊了孟东岳一声。
实在是她觉得孟东岳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什么文人兵头子的,那都是古时候的人因为偏见,才会弄出来的说法。
谁说当兵的就不能喜欢文房用具了?古往今来,从文入武的将军也不在少数!
孟东岳这么一说,像是把时缙说成了不通文墨的武夫似的,听在褚凝耳朵里,只觉得刺耳极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孟东岳见褚凝像是生气了,心里一阵恍然,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哪怕找不到褚凝生气的原因,也下意识的意识到要避开某些关键词。
“那松花砚的确是不错,时缙要是真喜欢,也不算乱花钱。”孟东岳忙道,“小师妹你说得对,这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那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
为了加大自己说话的信服度,孟东岳还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好像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都跟放屁似的。
面对这样丝毫不把脸皮当回事的孟东岳,褚凝除了无语,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