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之盾准备室里,班纳图抱头缩在沙发上。阿寇儿刚刚告诉他,泰若递了自由行动申请书,决定直到圣照之日离境都不回来了。
这算是顺利还是不顺利?班纳图摊开双手,但手指弯曲使力:为什么我有一种失落感?
习惯就好。阿寇儿拍拍班纳图的肩膀: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听你说话。
瑟连刚换班下来,走进准备室,打算去小睡一下。这时候他看到桌上放着一张铅笔素描,立时脸色大变。他倒吸一口气,指着图问班纳图:这张画哪来的?
圣照之日的摩挪画的,他说他在附近看到这个人,觉得很可疑,留个纪录。
瑟连难以置信的摇头:这个人是当年把玺克带去黑夜教团的人!
在白雪反射的月光下,瑟连记忆中这个人的脸,在过了十六年之后,这张脸还是一模一样,甚至看不出来有丝毫变老的迹象。
班纳图听完瑟连的话,拿了那张图,拉着瑟连就去找魔法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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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之手准备室,透沙柏躺在**上,看他刚拿到的伞的检验报告。因为撑伞男被列为特一级殭尸的关系,玺克拿来的伞一下子排到了最优先项目。
结果证实了透沙柏在现场的观察。伞上面找到一个死人的基因。迪吉尔是那个男人生前的名字。他七年多前死于一场私仇斗殴事件,因为是刑事案件,所以警察手上有他的基因档案。警方也送来了迪吉尔的个人资料,照片上那个微笑的男子,除了气质比较活泼、比较不像疯子以外,那张脸的确就是撑伞男无误。
确定他是个殭尸。魔法之手给他取了一个代号:深渊。
半小时后,班纳图拉着瑟连进来,要瑟连把之前说的内容对透沙柏再说一遍。
透沙柏听了,相当烦恼的揉着太阳穴:黑夜教团的余党扯上死灵师吗?
魔法之手的其中一个成员拿了切片水果进来,他很老很老,即使战斗法师的退休年龄比较高,他也快退休了。透沙柏向来不让他在前线战斗,而是提供他的经验,在后方协助整合魔法和支援。
他看了瑟连放在**单上的画,露出没剩多少颗的牙齿,笑了起来:又有人目击了啊?
欸?透沙柏压低一边眉毛。
这张脸是都市传说啊。听说从建国的时候就一直有人看到这个人,出现在总理就职大典上啦、出现在大厦顶端啦——那里是绝对不可能爬上去的喔、还有谁结婚典礼没邀他,后来却拍到啦。我老师当年替他建了个档案,也费了不少力追踪,都没下文。就是这张脸啊!
黑夜教团的历史,之前推测是五十年左右吧?班纳图说。官方调查显示,大约在大战后没多久,真神教传教士大举攻萨的那个时期,黑夜教团创立。
是没错——透沙柏紧按着太阳穴。建国又是更早前的事了。
瑟连看看班纳图,又看看透沙柏,说:我们该不会发现了很不得了的事吧?
告诉你一个常识。透沙柏呼出一口气:魔法之手建国前搜集的资料都被战火烧得差不多了。这个人实际出现在历史上的时间到底有多久,无从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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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伊洛奴直到快启程离开了,才找到机会跟爸爸见面。他爸在部下特别清出来的包厢里见女儿。
一进来,舒伊洛奴就说:我一小时后的车。
舒伊洛奴的父亲兰特身材微胖,笑起来眼睛会瞇成一条线,有些稀疏的头发整齐的往后梳,穿着西装,上头别着有本国雪花国徽的银质胸针。乍看之下好像没什么威胁性,但是有点警觉性的人都可以从他的笑容里读到,如果有人无视他的友善举措坚持要和他作对,他也是可以非常凶狠的。
看到舒伊洛奴,他给自己女儿的笑容又不一样了,里头满是疼爱:我听妳莎诺娃婶婶抱怨了。妳妈费了好大的劲才安抚她。
我没做什么败坏门风的事。舒伊洛奴挺起胸膛说。
兰特笑说:我知道妳不是那种女孩,那边昨晚就通知我了,我都知道。
我再也不要跟她住一起了。舒伊洛奴说:她居然晚上把我锁在门外,害我半夜在外面晃!
这里很热闹,妳这么凶悍也没男人敢动妳吧?兰特笑了起来。
不过舒伊洛奴知道,兰特实际上还是很不满莎诺娃那样做的。她可以不用再担心莎诺娃了。
玺克也在那里吧?感觉怎么样?兰特问。
少根筋。舒伊洛奴说,她顿了一下,又问:爸,你做这个工作,常常要看人吧?
是啊。
你能给我一点建议吗?
除了人格之外,不要用其他条件去评价一个人。
舒伊洛奴点点头:这次我要在大学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再也不理那些空包女了。
兰特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十分宏亮:妳很漂亮,所以只看外貌的人容易把妳当同类。至于其他人,看到美女就想:美女不可能有脑袋!
是啊!舒伊洛奴气到跺脚。
兰特又把话题转了回来:所以,妳对玺克的感觉是?
我觉得很不错!舒伊洛奴老实说。
兰特突然慌了起来,压低声音说:女儿啊,爸爸有钱可以养妳,所以妳不要急着嫁喔,慢慢挑没关系,不用急。
换舒伊洛奴大笑了。在这个没有外人的地方,她的笑声不再是小而清脆的,是像他爸爸一样,宏亮而且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