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方去,江方平便拉着戴裕彬的手,打起了机枪,一连气问了十多个在他心里卡了数天的问题。
戴裕彬笑道:“方平主任,您一下子问这许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呀,不过咱们有的是时间,这会儿,先跟我看戏去,看完戏,保管你出气。”
说着,戴裕彬冲蔡杰夫告个罪,便拉着江方平去了。
蔡杰夫一脑门子官司,原本也想跟过去,可一想到会议结束了,他谋划的事儿,应该也有了准信儿,当下,便也奔出门来,急急朝谢明高办公室去了。
却说严宽一路飞奔,心下火热,从蔡杰夫办公室到周道虔办公室,总共要爬四层楼,大约一里来路,这位吨位惊人的严专员,竟是一口气不喘,短短两分多钟就飙到了。
到得周道虔门口不远处,严宽终于止住了脚步,扶着墙壁,弯了腰,张大嘴巴喘息个不停,巨大的喘息声,好似肺部都快裂开了,直直喘了十多秒,他脸色才回转过人色来。
待呼吸正常后,严宽仍不前行,却是正对着包了铁皮的立柱,开始整顿着妆容,先扶了扶稀疏的头发,一通地方驰援中央后,终于看不见裸露的头皮了,接着,又开始整理服装,察看皮鞋。
一番折腾,又耗去十来秒后,严宽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周道虔办公室行来。
严宽进来的时候,周道虔正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除了一张白皙的脸庞,比平时更白三分,以及步伐略急外,并瞧不出什么异常。
严宽敲了敲门,脚步极轻,远远便笑道:“书记好风仪,不瞒书记说,大小干部我也见过不少,上自省委的领导,下至镇乡的干部,就没有一个有书记如此从容淡定气质的,望之如沐春风,让人大生亲近之感!”
严宽的这句马屁词儿,在肚子里可是过了许久的,含而不露,却又有三分贴近周道虔的气质,确是一记极有功力的马屁,他料定此番出口,周书记脸上一定会浮起笑容。
果然,严宽所料不差,他话音方落,周道虔便笑了,“严宽同志,你看人的眼光一直都挺准么?”
“看别人,我不敢说,但看书记您红光满面,紫气如海,必是大富大贵,青云直上之人,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嘴上说着奉承话,脸上挂着笑容,严宽的心中忽然浮起了不好的感觉,因为他分明发现周书记笑得有些诡异,两边嘴角上的嫩皮,抖动得有些不正常,频率实在是太快了,他心中想不出道理,只以为周书记穿得少了,怕凉,抑或是周书记有别的什么隐疾。
“哈哈哈……”
周道虔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却听不见丁点欢娱。
严宽正心中生疑,周道虔猛地跨过一步,竟到了他身侧,伸手提起他衣领,眼睛顶住他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严局长是不是看我周某人像傻子、白痴,耍起来特别好玩儿!”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