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卫美人悚然大惊,这奇异变化,可不是自那夜和那负心人,春风一度后,发生的么?
“难道男女欢爱,竟有这等奇效,不对啊,若真如此,那别的女人怎么日日渐老?”
心中迷惑难解,卫美人的心思陡然又被晓芳的另一句话“哪个男的抵得住”给羁绊了,芳心大苦,暗道,不照样有不解风情的呆子,视若无睹么。
“姐,姐,干嘛呢,干嘛呢,不会美得魂儿都飞了吧?”
瞅见卫美人接过保温桶,怔怔发呆,晓芳再度打趣出声,“我说,咱差不多就行了,赶紧吃吧,今儿给你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蒜苔炒肉,清炒莴苣,趁热扫荡吧,下午好好休息,明儿个可有的忙了。”
“明儿有什么好忙的?”卫美人奇道。
晓芳掩嘴道:“嘻嘻,这可是我费了老鼻子劲,帮您问来的,这不,明儿特区商团要到了啊,省委抽掉精锐干部接待,您卫主任美名远播,也在这次接单名单之内,姐,这可是好机会,听说,届时,蔡书记和蒋省长都会亲自到场呢。”
“他们倒不到场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卫美人拧开了保温桶。
晓芳猛地跳下座椅,“那我再告你一个消息,德江的招商团今天晌午也到了,带队的团长正是薛向!”话至此处,晓芳歪着脑袋,转着眼珠子,贼兮兮道:“请问这个跟您有没有关系?”
铛,
保温桶盖儿自卫美人手中滑落,跌在了办公桌上。
晓芳噗嗤一笑,卫美人玉面飞红,伸手狠很掐她胳膊一下,强辩道,“乐什么乐,他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又想起那日自己的轻贱,真是恨死那负心人。
“好好,没关系,没关系,您赶紧吃饭,赶紧吃饭。”
多数时候,卫美人就像个冰块儿,脸上难得见表情,也只有提溜出薛向时,她脸上的颜色才会十分生动,为了调试卫美人的情绪,晓芳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薛向,而且,也会格外关注薛向在德江的动向,也算是用心良苦。
说来,晓芳也觉得这二位虽是天作之合,却是有缘无份,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般推波助澜好不好,可能让卫兰稍稍开怀,怎样都值了。
晓芳让卫美人赶紧吃饭,可这会儿,卫美人哪有胃口,提起饭勺,又落了下去,自语道:“不对,晓芳,我没记错的话,薛向应该只是正处级干部,连副专员都不是,怎么德江招商团会由他带队,这可是大事儿啊,听说别的地区都是一号、二号首脑亲至,个别地区,一号二号齐至,德江怎么可能由薛向带队呢。”
“您不是说没关系么,人家来不来,与您有何相干,还盘算这么细密。”
晓芳心中好笑,终究没宣诸口外,打趣也得有个底线不是,当下便道:“真真的事儿,您就别疑神疑鬼了,我托办公厅的小王问过了,小王就是负责这次记录报到的,德江那一栏负责人就是薛向,另外,今次,德江的招商范围是旅游这一块儿,而薛向在德江分管的也正是旅游,他带队来,也说得过去。”
晓芳如是说,卫美人却不会如是听,她官做到这个份上,心中也极有丘壑,念头一动,便基本明了了是怎么回事儿。
德江的旅游资源,明摆着不如梅山和银山,圈定这一块儿,注定难竞争得胜,也就难出成绩。
如此一来,德江行署不重视,也是顺理成章。
可若是简单办不成事儿,那还罢了,她可知道薛向和德江行署一号孔凡高极不对付,以常理度之,姓孔的只怕不会放过这个打击薛向的机会。
一想到薛向要倒霉,她心里竟莫名的焦躁起来,丢了保温桶,蹙了细细的柳眉,在办公室转起了圈圈。
晓芳正瞧得目瞪口呆,咚咚两声,办公室大门被敲响了。
晓芳打开门来,那日陪卫美人回德江,偶遇薛向的张国照张处长站在门外。
今日的张处长虽然依旧打扮得风度翩翩,却满脸竟是晦气,眼窝深陷,眼袋如垂,看着像是三天没休息的,憔悴至极。
不待晓芳招呼,张处长沙哑着嗓子,先开了口,“卫主任,请你把昨天我送你的那本《飘》还给我,另外,我们以后别再来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