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郑书记,你们公安机关问案,是不是太简单,太草率了,如此草草就给薛向同志这样一位党内英俊定了性,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据我所知,市委门卫王进军同志之死,与你所述,大相径庭!”
郑新高一番介绍才方及半,陈道林便喝出声来。
而众人没想到的是,陈道林喝出声霎那,一位几乎从不在市委常委会上发言的人也吵出声来,此人正是明珠警备区司令员黄洪。
黄洪的发言,不仅比陈道林更激烈,气势也更见雄张,甚至还点出了那个众所周知某大佬评薛向的“党内英俊”的评语,来威慑众人。
却说,陈道林和黄洪同时发言,但众人的注意力,最重全落在了黄洪身上。
众常委实在不明白这位怎么突然炸了,俄顷,众人皆想到了那位薛衙内的伯父是干哪行的,便全明了了。
闻听黄洪发言,陈道林也微微愣了愣神儿,后边的话未及出口,便听黄洪接道:“据我所知,王进军老英雄之死,分明是古大力所为,当时,古大力等人冲薛向同志泼粪,被薛向同志避开,结果,王进军老英雄被淋了一头,其后,古大力等人又丧心病狂地冲薛向同志的吉普车泼粪,正义感强烈的王进军老英雄瞧不过眼,抽出皮带,和古大力等人搏斗,稍后,被古大力等人以多欺少围殴。薛向同志在远处瞧见,赶忙抓了雪球砸古大力等人。熟料,慌乱间,古大力伸手推了王进军老英雄一下,王老英雄本就一腿有疾,无法避开,最重,就才有了这不幸悲剧的发生。”
“以上,我所详述的。我敢保证并非我杜撰,乃是今早值守市委大门的警备区禁卫团二营三连的一排三班的杨波和廖剑青两位战士亲眼所见,且二人已经将今早所见,写成了书面材料,呈交给了市公安局,这样,我就不明白了。郑书记为何还口口声声说,是薛向失手杀了王老英雄!难道你还没收到公安局的呈报么,既然如此,怎么又说基本弄清了案情。”
谁也没想到黄洪会爆出这么个料,便连陈道林也松了一大口气,既然杀人的事儿都是栽赃的。这强jian之事,只怕连脚趾头都扯得明白!
就在陈道林准备开口之际,郑行高先发言了,“陈书记,黄司令。你们二位这性子也太急了吧,我案情还没介绍完。你们二位便打断了,就是让我分辨,也得听我把案子说我不是?毕竟你们不愿听真听全,就要强为犯罪嫌疑人出头,但别的同志还得了解全部情况,才好做出判断呀!”
被郑行高不阴不阳地刺了句,陈道林挥挥手,“行高同志,你接着说,我倒要看看薛向是个怎样的衣冠禽兽!”
郑行高却是不急,慢条斯理地燃一支烟,方道:“黄司令员介绍的这个情况确实属实,两位战士的供词我也收到了,只是方才,我还来不及分说,便让你们打断了,下面我接着说,经过市局将两位值班战士,和古大力等人的口供对比,基本可以判定,在王进军老同志死亡的事件上,薛向同志是被污蔑的,这点,我们公安机关敢作保!”
话至此处,陡然峰回路转,“但在强jian罪行方面,目前的证词,证据,已经组成了相当完整的证据链,从这个证据链看,薛向同志确实有重大作案嫌疑!”
“荒谬!”啪的一声响,陈道林宽厚的巴掌印在了桌子上面,“郑书记,段市长,诸位同志们,非是我袒护薛向,才为他辩解,可薛向同志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京大才子、党内高官,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咱们就抛开党性原则,就以普通人论薛向,他也做不出这种事,这点,我相信在座的绝大多数同志,和我的看法一致。”
陈道林这话有些牵强,没办法,因为很多话他不好明说,比如什么薛向这等优秀男人怎会看上工人老婆之类的,毕竟他得顾忌身份。
但陈道林这层意思,却是透出来了,与会常委们绝大多数也都认为此事纯属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