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听闻薛向放行的消息,简直如蒙大赦,也不管薛向口中的装逼是何意,也不管待会儿说给吴公子听,人家会不会高兴,只觉自个儿竟能活着回去了,那便是最大的欢喜。
王勇方去,马尾辫便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薛向肩上,“好啊,你竟敢骗我们,说你没听过艳阳天,怎么那个什么勇什么少的那么怕你,他都来过,你怎么会没来过?”
马尾辫年方十二,稚比小家伙,只是个子长大,性子却是跳脱无羁。眼下,满场自刘大宝、吴刚以下,心中俱是震撼莫名,便是狡猾、妖娆如林仙儿,心中也是波澜频迭,独独这马尾辫只觉看了场好戏,而主演者还是挺和自己玩儿得来的好看小子,心中快意,唯独不爽的是,这好看小子先前竟敢骗自己,便得给他个教训。
薛向呲牙作痛苦状,求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小子欠我钱,怕我要债,这才怕我,再说,他怕我,难道他到过的地方,我就一定要知道么?”
薛向却是挺喜欢这性子无羁的大个儿小丫头,便故意和她蛮缠。
马尾辫见薛向还敢抵赖,心中气恼,又伸手来抓他耳朵,半空却被一侧的长发女郎,啪的一下,打了个正着,疼得马尾辫直呲牙,可一看长发女郎凶狠的眼神,便又被吓得低头无语了。
要说这会儿,长发女郎实在是担心坏了,生怕自家这没心没肺、无法无天的妹妹。惹着薛向。毕竟她可不似马尾辫好糊弄,几句欠钱才怕的浑话就打发了。她们家族本就是吴中世代冠缨,直到晚清轰塌后,才衰微了一段,后来,北洋混战,蒋家混一。日寇侵华,共和伟业,直到如今。尽管几经风雨,也曾飘摇,靠着世代积累的存身处世之道、为官行事之本。总算屹立不倒,繁衍至今,在吴中亦算名门。是以,这长发女郎太只道京城是个多大的坑,自家那地儿的大风大浪,兴许在这儿别响吹动一片树叶。
就拿眼下来说,这刘大宝的父亲刘国明官至副部,可刘大宝还得恭着敬着一堆什么这少那哥,可若刘国明放至吴中,那便是一省有数人物。两者相差,何止千里。而那个勇少什么的,家世较之刘家,显然又好上数倍,不然这刘大宝何以畏之如虎。而刘大宝又畏惧眼前这个给自己做了半天导游的年轻人如鬼神,显然这年轻人怕是更不得了的人物。
要说这会儿,可不只长大女郎对薛向起了敬畏,满场诸人皆是目瞪口呆,独独林仙儿一对星眸,异彩连连。暗笑,这哪里是什么至诚君子,原来是浅滩养出了蛟龙!
这边众人惊诧万分,便连刘大宝也惊得没了思绪,忽然,楼上起了大动静,哗哗哗,啪啪啪,咚咚咚,但听一阵麻杂的响动过后,便有惊叫声传来:“有人跳楼啦,有人跳楼啦……”
未几,薛向便从一楼大厅宽大的立式玻璃窗外,看见三四人跌落在草地上,溅起无数草屑,又挣扎几下,爬起身来,踉跄几步,头也不回地朝前跑去。
“勇少,涛少,坤三哥,开大哥!这,这,这都是怎么呢……”
刘大宝瞅见窗外几人,竟惊得喃喃自语起来。
这会儿,薛向也大约看清了那几人的身形,立时便认了出来,正是王勇、龙国涛、陈坤、马开,略略一想,便明白这几位何故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