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震现在有了高怀远给他撑腰之后,还真就不怎么怵刘本堂了,于是将眼皮一耷拉,根本不去拿眼神和刘本堂的目光交接,权当没看到刘本堂的眼神。
刘本堂这一下可是恼坏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看来不可能善了,于是恨恨的出列抱拳道:“既然大人决议如此,那么下官也无话可说了,下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斗胆向高大人告假,要先去忙军中的事情了!范五、廖善骑……我们走!”
刘本堂一边说,也不管高怀远答应不答应,当即点了他的那些跟班,反正也撕破脸了,大踏步扭头就走出了大帐,管高怀远怎么想,他们这是要给高怀远一个大难堪看看再说!
那些被刘本堂点到的军将,各个都楞了一下,他们这会儿也正在紧张呢,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刘本堂一点到他们的名字,他们习惯性的立即答应了一声,跟着刘本堂便要走,但是其中有人马上意识到这事儿不对头呀!大帐里面现在是姓高的家伙最大,他还没说开口让他们走呢,刘本堂就要带他们走,这于理不合呀!
于是一些人跟着刘本堂迈出了腿之后,立即便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条腿迈出大帐,想要再收回来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这等于是公开彻底的和新来的这个高都统决裂了,以后只要刘本堂撑不住,那么他们这些人也就要跟着一起趴下了,这不得不让他们犹豫了起来。
毕竟他们从当兵到现在,挣扎到这一个地步,也不容易,突然间要他们面临一个难以取舍的抉择,这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于是有人在答应了之后,迈出一条腿接着便又赶忙缩了回去,倒是也有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跟着刘本堂大步走向了门口,而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楞什么?还不跟本官走?”刘本堂走到大帐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到有几个人犹豫着没有跟上来,于是勃然大怒,对这几个手下吼道。
高怀远冷笑着看着刘本堂的表现,他就是要激怒这厮,让这个家伙失了先机,自己先乱了阵脚再说,现在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个莽夫,居然当面和他撕破脸闹决裂,这不是找死又是在干什么呢?他倒要看看都有谁要跟着刘本堂朝死胡同里面走到黑,对于那些犹豫的人,他立即暗自记了下来。
那些犹豫的人被刘本堂这么一吼,一些人迫于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抬腿跟着刘本堂走向了门口,也有几个人觉得实在说不过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咬咬牙扭头对高怀远躬身抱拳施礼道:“请恕小将无礼,小将暂且告退!”算是给高怀远一个薄面,扭头也跟着刘本堂走了出去。
最终刘本堂一系的人之中,还是留下了四五个人,面红耳赤的站在大帐里面,没有选择跟着刘本堂一起走出去,他们这些人都是聪明人,提前对高怀远做了一些了解和研究,知道高怀远比刘本堂在京中的后台要硬许多,刚才在校场上唱那一出的时候,这些人还想浑水摸鱼,看看高怀远这个新来的都统,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是他们没想到高怀远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校场的难堪,还给刘本堂以及他们这些人了一个大下马威,便知道这个高怀远不但后台硬,而且也是个相当有手段的人,这会儿刘本堂恼怒之下,进退失据愤然离帐,他们便不敢跟着刘本堂这么闹下去了,于是咬咬牙,最终选择了留下来。
虽然这么做不光彩,显得他们太过小人了一些,难免会被人鄙视,面子上会很过意不去,但是面子和前程一比,有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难堪就难堪吧!所以他们便选择了宁可得罪刘本堂,也不愿再得罪高怀远了。
高怀远自始至终看着刘本堂儹越,却一直没有出言呵斥和阻止他们,而是由着刘本堂带着他的人拂袖而去,给他冷在大帐里面,直到刘本堂等人离开之后,他才哼哼着发出了一声冷笑,将身体仰靠在了大椅的椅背上伸了伸腰背。
而大帐内外,跟着高怀远来的那些人则立即各个气的怒目圆睁,各个心中暗骂这个姓刘的也太桀骜不驯了,居然如此不把他的上司放在眼中,简直是该杀到了极点了,但是看到高怀远不开口说话,他们也都只能怒目而视,却没人去拦下刘本堂,由着刘本堂等人离帐而去。